大明兵部尚书,阁臣杨嗣昌惧怕孙传庭被崇祯皇帝重用,会影响到他的地位,非但屡屡阻挠孙传庭进京陛见崇祯皇帝。
更在孙传庭患病致耳聋时,在崇祯皇帝面前指责他在推诿,并奏请由兵部派员去通州核实孙传庭患病耳聋之事真伪。
后来,兵部官员回报属实,朝议才将孙传庭革职,并派御史杨一儁再去核实。
此时,孙传庭已经移驻易州,等待着朝廷再次派员前来查勘,却又有保定府学教谕尹三聘告发孙传庭,称孙传庭乱抓百姓。
杨一儁再次核实孙传庭病情属实,并将尹三聘的告状称为“泄愤”而不予受理。
崇祯皇帝在杨嗣昌的影响下,已经失去对孙传庭的信任,在得到杨一儁的回报后,坚称孙传庭称病是“显属欺罔”。
并一厢情愿的认为杨一儁在包庇他,遂将孙传庭和杨一儁两人一并革职,派锦衣卫将孙传庭逮捕入狱,时为崇祯十二年七月二十三日。
…………
“阁老,张诚不选择留在镇城吃军饷,却自愿去下北路屯田,其是为何意,下官却是不解。”
在杨嗣昌的书房内,陈新甲对着负手凝视窗外的杨嗣昌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其又请自造火器,这国之重器,岂可由边将自造?如其心不测,岂不成国之大祸?”
“够了!”
杨嗣昌猛地沉声喝道。
他转过身瞪视着陈新甲:“陈大人,皇上对张诚深为嘉许,期望极高,你不知体会圣意,却对张诚百般猜疑,意欲何为啊?”
杨嗣昌这一番话,如平地里的一声惊雷,让陈新甲整个人都呆住了。
皇上对张诚招募新兵,操练劲旅一事,那是极为上心的。
对于张诚所请之事,只要不出大格,不违国法,基本上都是恩准的。
并且还要他陈新甲在宣大总督任上全力支持,自己此刻若猜疑张诚,如被别人报上御前,那便是对皇上旨意的猜疑,定个欺君都不冤枉。
而且他是宣大的总督,张诚操练出强军劲旅,与他也有功绩,若是张诚操练不出劲旅,却在皇上面前说他百般阻挠,那将是何等后果?
陈新甲想到这里,冷汗刷的就下来,自己还是想得多了,张诚要自造火器,皇上都恩准了,自己还怕什么?
宣大火器局不过是遮人耳目罢了,给张诚这个名目,他自造火器,便有了依据,皇上定了的事,自己必须全力支持。
杨嗣昌冰冷的双目扫过陈新甲,口气略有缓和的说道:“陈大人,外虏未灭,内寇末靖。
似张诚这般饱含忠义为国之心的良将,更需安抚为上,当用心笼络,来日方为朝廷效力,尤是你出任宣大总督之位,更需设法培植自己的心腹,才是上策。”
陈新甲唯唯诺诺,频频点首,低声称是。
杨嗣昌又叹道:“有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张诚身为宣大将官,我们还是容易收为心腹的,当务之急,就是使那张诚操练出一支敢战的劲旅,才好为我等冲锋陷阵。
此事更需多费些心思,毕竟,有心之人可不止你我一个。”
“便如那薛国观......”
提起薛国观,杨嗣昌的内心满是戒备。
刘宇亮罢官消籍后,薛国观一跃而为内阁首辅,也是很受崇祯皇帝的信任,被视为温体仁第二。
杨嗣昌更是接到密报,薛国观对张诚也是非常的感兴趣,连连示好,他的心思,自己又如何不明白?
确实,他杨嗣昌此刻深受皇帝宠溺,可有道是盛极而衰,特别圣宠这东西,更是非常莫测难明,今天皇帝可以宠幸他杨嗣昌,明日也可以将他一脚踹开,转而去宠幸薛国观。
当今皇上登位后,这种例子实在是太多了,自己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阻止每一个有可能代替自己的人,在其取代自己之前,就把他拉下马来。
当然,地方边镇中那些悍将,自己也要设法收服一二个,可以作为有力奥援,便是未来自己倒了,还有东山再起的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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