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衔枝跟物业简单说明了情况之后,回头就看到这副情形——
坐在石凳上的盛恬就像只贪玩迷路、被好心人“捡到”送回主人家的猫,耷拉着脑袋,看上去蔫蔫的,却分外乖巧。
既可气又令人担忧心疼。
但能怎么办?自己养的猫,再调皮捣蛋还能扔了?
更何况盛恬从来都不惹是生非,都是是非缠上她,这只会让人更怜惜。
这么想着,桑衔枝的手已经悬在半空,还有半掌就落在她的头顶上。
想揉一揉这个脆弱又坚强的女孩儿。
但又怕惊扰了最女孩儿,手最后还是没落下。
“盛恬?”
他轻声呼唤,盛恬闻声轻颤了下,抬眸。
对上那双比星辰还要明亮的杏眸,桑衔枝喉结滑动了下,声线喑哑问道:
“能走吗?”
声控晚期“患者”——盛恬原本已经恢复了些气力,听完这一声腿又有些发软了。
“可以……”但刚耳膜发痒的她有些心虚,不敢再做逗留,只好撑着石桌起身,结果身形一晃差点站不稳。
幸好桑衔枝在一旁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才不至于又跌坐了回去。
“还是抓着我吧。”说着他反手将自己的手腕移到盛恬的掌心之下,好让她借力。
而差点就摔个狗吃屎的盛恬心有余悸,也顾不上什么害羞尴尬了,老老实实地抓着桑医生的手腕,感受着那隔着薄薄皮肤凸起的青筋,掌心如灼。
*
夜色渐浓,桑衔枝从浴室出来,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调出一串号码拨了过去。
等了好一会儿,就在他以为打不通的时候,对方接了。
他语气熟稔地问:“什么时候过来?”
简单寒暄过后,他敛了笑意,对着话筒认真道:
“……不是跟你贫,我认真的。”
对方似乎察觉到他的严肃,不知说了什么。
然后桑衔枝便低声地说起了情况,“嗯,她今晚……”
三分钟后,他肃然的神情才有所缓和。
“好,定了日期告诉我……放心吧,一定去接。嗯,早点休息,下周见。”
挂了电话之后,他看向房门的方向,有些担心今晚受到惊吓的盛恬。
于是放下毛巾,径直走了出去。
打开壁灯,他看向客房——房门紧闭,门缝没有透光,也很安静,盛恬可能睡下了。
能睡着那是最好不过了,桑衔枝稍稍松了口气,打算回房。
“喵呜——”
他循声看了过去,发现一团灰色影子背对着他蹲在盛恬的房门口,时不时地伸出爪子拍打着房门。
“崽崽?”熟悉的声音吸引了想找铲屎官的崽崽,她扭着圆滚滚的脑袋看过来。
桑衔枝看着她可怜的黄铜色瞳孔,走了过去,“怎么还没睡?”
但崽崽却不为所动地转了回去,继续拍门。
他担心吵醒了盛恬,便伸手捏住崽崽的爪子,轻声道:
“别挠门了,让她安静地睡一觉。”
“喵呜……”叫声可怜兮兮的,仿佛睡到一半噩梦惊醒,所以想要寻找主人安慰。
桑衔枝于心不忍,便将她抱了起来,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宠溺:
“乖,今晚你跟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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