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弟弟的手,好似要把十几年所受的委屈都讲给弟弟听,说母亲心狠,说母亲不要他,却又忍不住想从弟弟口中打听到母亲的现状。
弟弟闭口不言。
只有父亲说母亲坏话时,弟弟会故作凶巴巴的说:“我妈妈不坏,她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是啊。
她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我也想母亲。
深夜里看着母亲照片抹眼泪的人不止父亲一个,我也是。
那个记忆深处的女人,总是温温柔柔的,她的手有些凉却很踏实,她的怀抱不算宽阔却最是安心,我总是会梦到她温柔笑着,柔声唤着我的小名,对小小的我说:“满满,来,妈妈抱……”
可那些,只在梦里了。
我也拉着弟弟的手,试图询问出一些有关母亲的事。
弟弟犹豫了。
好半晌,支支吾吾说了一句:“妈妈不让我说……”
“妈妈不让你跟爸爸说,有没有说不让你跟姐姐说啊?”我钻着空子,极力哄骗着小屁孩。
弟弟果然纠结了。
良久良久。
小屁孩防着父亲,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妈妈就在……”
哦~原来妈妈在那啊。
和弟弟说完话,我看到父亲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我,多少年来他的眼神都死气沉沉的,唯有这一刻有了些光亮,小心翼翼的问我:“满满,弟弟都跟你说了什么?”
我淡笑不语。
“妈妈跟弟弟说了,不准把她的位置告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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