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烈知道此刻这帮新兵蛋子的心情,他带兵那么多年,什么样的兵没见过,兵蛋子的心思他摸得透透的,他知道怎么顺毛撸。
此番考核,原本只是针对前面所学进行的考核,难度都不大。结果临时加了一道附加题,这道“附加题”难度之大,各教头心知肚明,没人愿意自己的兵进罗汉阵,别人不愿意,只能他揽下来。
陈烈不心虚,苦笑了一声:“确实难度等级有些高,亏得你们都是聪明人,是尚方书院的天才,换成是我手下那些生瓜,准保全军覆灭。”
符羽冷笑:“陈教头眼里,此番测试仅仅只是难度有些高?”
陈烈实话实说:“其实类似的考核,我们在禁军考核中也用到过,我必须夸一下诸位,你们破阵的速度,虽然比不上军中王牌,但是不吹嘘地讲,堪比劲旅,所以我才说,你们都是聪明人是天才。这里尤其要夸一夸江川,如今会手哨的人已经极少了,能用手哨传递消息的更少,幸亏栾总教习听得懂。栾总教习说了,这种手哨非常难学,学起来的难度极大,要吹手哨的人有一定的功力,才能做到近处听声音好似也不大,远处听却也差不多,最重要的是手哨传播距离非常之远,高手能传播百里,每个音代表了一句话。栾总教习说了,此人技法超常,足以与古时候的老手哨官相比。”
此话一出,众人议论纷纷。
一个道:“如今军事上传播消息的方法极其之多,有天上飞的木鹤,地上跑的令官,还有飞鸽传书等等,再不济还有烽火、信号,哪一样不比手哨靠谱?”
陈烈踱步到他身边:“木鹤会被击落,会被捕鹤网捉住,令官会被伏击,飞鸽传书又有多少飞鸽刚刚上天就被射了下来,烽火信号遇着雨天怎么办?最后靠的还是人,在一场复杂的战争中,手哨是最后传播消息的希望。”
陈烈的眼中闪过揶揄:“你现在还觉得手哨没用吗?”
那兵摇了摇头。
陈烈很干脆:“没错,我们军中也曾经放弃过手哨,有一回我方遭到敌军偷袭,有一个兵,靠着这最古老的手哨,将消息传递了出去,当天军中最后一个手哨兵接收到了这个消息之后,立即报给了将领,最终凭借着这个消息,逆转了战事,将受围困之人救了出来。”
众人又开始交头接耳。
陈烈很干脆地道:“你们不用猜了,被围困的人是先帝爷,而这场仗,便是当年西梁与我大瑨相约小金岭议和时的一战。当时西梁人以议和之名将先帝爷骗去了小金岭,企图将先帝爷困在小金岭,在夜间突然发动进攻,当时先帝爷身边只有百人,而用手哨的人发送给远方驻扎军营将士们消息的人,当年还是个新兵蛋子,而这人,正是如今的栾总教习。”
当年小金岭一事,西梁人将景帝骗过去议和,并乘机围剿,在天下引起了极大的轰动,消息传回大瑨,瑨国百姓气愤难耐,自此西梁人在老百姓眼中便成了骗子的代名词。
瑨国的一些文人墨客为此大书特书,盛赞国君和将士们英勇之外,把西梁人骂得是猪狗不如。更有些戏班子将此事编成了剧目,搬上了戏台,中间添油加醋,加了各种神仙鬼怪,吸引人眼球。
但是小金岭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只有经历者才知道。
现在听陈烈这么一说,大家才恍然大悟过来,顿时觉得手哨的作用之大,不容小觑,纷纷将目光看向了江川,有几个露出了佩服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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