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她准备了两人简单的晚餐。
正在煮晚餐的时候，公寓的门被人解锁，坐在餐桌前的鹿茴紧张不安地盯着门口的位置。
进门的男人，颀长的身躯微微佝偻着，肠胃的不适并没有让他有所好转。
“你疯了？这种时候还出院。”
鹿茴冷眼瞪着前方，见到祁璟衍出现心情万分的沉重。
他走过去，坐在餐桌前，大手刚伸出去想去握她放在桌上的双手，她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快速收回双手。
“我知道不该和你发脾气的。”
祁璟衍说道，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深深地凝望着面无表情的鹿茴。
她冲着他嗤笑，“够了，这一套深情戏码留着给你的白月光素瑶吧！我算什么东西，家里有称，我还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一次又一次地给他机会，一次又一次地伤透自己的心。
她也是人，怎么会不痛，怎么会不伤？
“你看在我出院来追你的份上，能不能给我一口饭吃。”祁璟衍故意靠近鹿茴面前，用那张带着病容的俊庞企图让她心软。
鹿茴看着眼前耍着无赖的男人，她头痛欲裂。
“阿桃，打电话给素瑶，让她过来接人。”
她从餐桌前起身，背对着祁璟衍往卧室走去。
不能再心软了，再心软根本没有任何的用处，阿桃还没掏出手机，祁璟衍立刻起身去追上前。
没等到鹿茴把卧室的门关上，他的长腿迅速横亘在门缝中间，导致她不能关门，只好松手。
鹿茴走到窗前站定，外面是璀璨的万家灯火，每一盏灯代表着每个人归家的路。
她双手放在窗台上，背对着祁璟衍站立。
“我不会回祁家老宅了，你要回自己回去，等我生完宝宝，这套公寓你又可以收回去的。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一概不要。祁璟衍，我和你该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鹿茴说话时，心情是未曾有过的坚定。
他站在她不远处，那双深邃的眸子漆黑如点墨，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削瘦的背影。
“你应该知道宋一一的命捏在我的手里。”
祁璟衍冷冷地说道，以此要挟她。
鹿茴望着万家灯火的双眼不由变得模糊，手指轻轻擦拭脸上的泪水，“她有素瑶在，是死是活都和我没关系了。”
“总之我不同意你的决定。”他走过去伸开双臂从她身后抱住。
她不动也不挣扎，平淡如水地说道，“我们别的时候不用见面了，每次产检我会通知你，你陪我去就行。其他的时间，各自自由。”
鹿茴想通了所有的事，也想明白了来自身上最大的束缚就是祁璟衍。
一旦没了他，她才会快乐，才会好过。
“我说了我不同意。”
祁璟衍抱着她不松手，语气显得愠怒又急躁。
鹿茴微微低头，眼眸水光闪闪，心情显得压抑，“母亲对我的敌意太大了，你也经常冲着我发脾气。我是个孕妇，为了小星星的脐带血着想。我们有分开的必要，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你不同意的话，我明天就去医院堕了肚子的宝宝。祁璟衍，我已经是个精神病患者，需要终身吃药无法治愈，如果你不想有天去认领我的尸体，你还是同意我的决定吧。”
他心里堆积着烦躁，松开抱住她的双臂，磁性的嗓音低沉地反问道，“这就是你去了一趟杭州想出一条怎么避开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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