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难看地把银耳红枣羹放在桌子上,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嘀咕道:“难喝死了,这银耳羹是怎么炖的?”
方爷爷一连喝了好几口银耳红枣羹,皱眉道:“明明很好喝,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变成难喝了?你们这些孩子啊,没饿过肚子、没受过苦,啥都不珍惜!”
方婷垮着脸没吭声。
王蓉见她一来就对林麦充满敌意,悄悄向她打听原委。
那次在火车上丢了大人,方婷羞于向她说起,只说她嫌弃林麦是个乡下妞,所以看她不顺眼。
虽然没套出真相,但至少知道方婷是讨厌林麦的,那就拿她当枪使,对付林麦好了。
王蓉和方婷头凑头,小声说个不停。
两个女孩子一边说话一边不时地轻蔑地往厨房方向看上一眼。
厨房的门是对着堂屋的,虽然林麦在做菜,但还是有所察觉,知道她们在八卦自己。
豆豆乖巧地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一边喝着银耳红枣羹,一边小心地打量着方婷。
对她有一丢丢眼熟,但是又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毕竟小孩心性,记不起来就不想了,豆豆喝完银耳红枣羹,就把方婷给抛之脑后了。
至于方婷,根本就没认出豆豆来。
当时方婷躲她都来不及,就没有认真看她一眼。
况且当时豆豆那么脏,现在却变得干干净净,她就更不可能对得上号。
所有的菜全都做好了,端上了饭桌。
林麦见人太多,一张桌子坐不下,于是带着豆豆退回到厨房。
方卓然见状,走到厨房里微笑着对她道:“怎么进厨房来了?去吃饭吧。”说罢,抱起豆豆去了堂屋。
林麦只得跟了出来。
方婷不满的对方卓然道:“大哥,这一张桌子我们自家人都坐不下,你还叫外人上桌吃饭?”
方奶奶生气道:“麦子是我和你爷爷的客人,人家辛苦为咱们做饭,难道还不能上桌吃饭了?”
方卓然对着方婷淡淡道:“坐不下,你可以下桌坐在一边吃,自家人上不上桌无所谓,怠慢客人可不是我方家的家风。”
方婷气得脸色铁青。
最后还是方卓越把厨房里用来切菜的小桌子搬到了堂屋,又摆了一桌,大人一桌,孩子们一桌,所有人这才都坐了下来。
方婷给林麦夹了一块鲍鱼,带着轻蔑的口吻道:“尝尝这个,以前没吃过吧,别客气,多吃点,毕竟机会难得。”
方卓然眼神冰冷的看向她:“这么多菜还堵不住嘴吗,没有我,你也吃不上鲍鱼!”
这些海鲜干货在内陆城市特供都很少见,只有接待外宾和大领导的高级饭店才有供应。
方卓然会有这些,是给几个沿海城市高官本人或者亲属治过病,人家送他的。
王蓉见方卓然处处维护林麦,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对林麦也就更加憎恶。
方婷委屈道:“我又没什么恶意,就是可怜她,感觉她生活得很不容易,一个失婚女,还拖着个孩子,所以才让她多吃的。”
林麦知道方婷老想让她难堪的原因,不就是那次在火车上被她怼了,怀恨在心吗?
大过年的,方爷爷方奶奶因为大儿子夫妻两个不欢离去,心中郁闷。
林麦不想再给他们添堵,因此不打算指出方婷恶意针对她的缘故。
没心没肺地笑笑,夹起那块鲍鱼吃了一口:“生活不易不可怜,这世上谁不是在努力地活着?
精神素养的低下才可怜,因为需要靠贬损别人才能找到快感,可见活得多么不如意!”
方婷两眼喷火地问:“你在说谁呢?”
方卓越似乎不嫌事大:“在说你呢,这都听不出来?你理解能力这么差吗?你是怎么考上大学的?”
方婷越发气得不行,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气呼呼地下了桌。
王蓉见方奶奶那一桌只顾着吃菜喝酒聊天啥的,没人注意到这一桌发生了什么,故意高声道:“婷婷,好好的你怎么下桌了?”
方卓越不屑一笑,直言不讳:“你可真会拱火。”
“我……”王蓉的小心思被当场戳穿,脸上顿时挂不住了,难堪地看向方卓然。
方卓然对她求救的目光视而不见。
方婷的妈妈杨若兰一脸严肃地问方婷:“怎么回事?”
方卓然开口道:“没什么大事,我说了她两句,她就气得下桌了。”
方婷的两个哥哥一个弟弟本来要替方婷出头,见方卓然把责任全都揽下来,反而不好说什么了。
再说事情是方婷挑起来的,真要摊开了说,方婷也有错。
几个人因此劝了方婷两句,让她上桌吃饭,方婷却还要赌气,他们也就不管她了,大快朵颐地享受美食。
讲真,这个姓林的黑姑娘厨艺真好,烧出来的菜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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