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老妈,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求证一下,因为我刚才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看样子还是要等零恢复了,才能得到些确切些的答案了。”我连忙求饶三步并做两步往楼下跑去,“老妈,我继续睡觉去了。”
母亲看着我离去的背影,也略微有些失神,扬起的手慢慢落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点难过的抹了一把眼泪,因为她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想法:“难道强西觉得不是我们亲生的吗?他怎么会这么想,难道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对吗?”
而此时父亲也从天台另一边走了出来,没有多说什么,多年的夫妻自然有了默契,他只是轻轻拍了拍母亲的后背,然后两人一起慢慢的坐到了椅子上,母亲将头一侧,选择了一个舒服的方式靠在了父亲的肩膀上。
父亲也没说什么,就这么默默的陪着母亲,过了不多时,母亲便沉沉的睡了过去,父亲叹了口气,然后一记横抱,将母亲抱下楼轻轻的放在了床上,看着母亲那青春已逝却依然美丽的容颜,理了理她耳畔的发丝,转身上了天台。
此时夜已经深了,除了虫鸣之外,似乎有了一些其它的动静。
之前特勤队员驾驶装甲车来的时候,黄昊天就在楼下角落里潜伏着,准备像之前伏击那些想潜入院子的突变体一样,只要那些队员未经我们同意直接翻墙或者破门而入,那么必定会被黄昊天的伏击撒成碎片。
可是它等了半天却发现一切都重归安静,略有些失望的看了看装甲车离开的方向,当它确定装甲车已经走远了之后,它就回到了狗窝中打盹。
时间如流水一般,慢慢的流逝在这漫长的历史长河之中,谁也不知道自己的举动会对未来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也许你打开饮料的一个举动,就成为影响世界未来走向的蝴蝶之翼。
此时成功避开特勤队员的末世,又重新回到了高速公路上,沿着特勤队员打通的道路高速行驶了起来,往石门市的方向疾驰而去。
“妈妈,按这个速度应该很快就能到石门市了,我现在有点紧张呢。”沙梦泽略有些担心的说道。
“傻丫头,你紧张什么呢?”颜如玉问道。
“我到现在都不确定他会在哪出现啊,我不知道会不会在当年遇到的地方再次遇到他,而且现在的他是不是以后的模样我也不知道啊。”沙梦泽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嗯,这个确实没办法知道,未来的事情只能说是机缘,咱们就在那附近等他好了。”颜如玉说道。
“好的,看也来只能用这种笨办法了。”沙梦泽叹了口气说道,又打了个哈欠:“妈妈,我困了,要睡会儿,到石门市的时候您可一定要叫醒我啊。”
“傻丫头,你就放心的睡吧。”颜如玉笑着回道。
而再次下楼睡觉的我,自然不会去关心其它的问题,因为我脑海中一直纠结着一个问题,“如果我是父母亲生的,那我这些梦境中好像科幻电影中的场景是怎么来的?如果只是一般的梦境,怎么会有这么真实的感觉,如果只是梦境,我的心里怎么会这么痛,这么难过?难道我也来自于未来?这完全没道理啊。”
我纠结于这个问题,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反正怎么着也是想不明白,想了想呼叫出新闻页面,然后浏览起来,刷了一阵子,发现没有什么新更新的内容,想来也是,大灾变之后,全世界都陷入混乱了,还有几个人真的有空在那里拍视频刷手机呢?有什么新闻能比切实发生在自己身边的离奇事件更刺激的?还有比贴身出现的各种突变体或变异兽袭击更危险的吗?
答案肯定是没有,所以眼下基本上所有人的都为了一个目的而拼命,那就是“活下去。”
想来也是,如果活下去都成了很困难的事,谁还有空娱乐呢?不过事事有例外,什么时候都不乏一些沉迷醉生梦死生活的人,不过那都只存在于真正顶尖的圈子当中。
沙家堡一间华丽的品酒室内,沙云峰原本正喝着酒,也不知道喝了多久了,吧台上昂贵酒瓶东倒西歪的散落一堆,突然他恶狠狠的将手中的水晶杯摔在了地上,好在地上地毯极为柔软,这只昂贵的水晶杯也着实结实,并没有被摔坏,沙云峰气不过,又跑过去狠狠的踢出一脚将它踢飞出去,啪的一声脆响这只无辜的水晶杯最终还是没有逃离粉身碎骨的命运。
沙云峰此时已经醉意十足,指着后院小楼的方向,狠狠的骂道:“这个老东西,凭什么让那个贱种当沙家家主,就连死了也不给我个正式的身份。”他打了个重重的酒嗝之后,对着自己的母亲梅如是吼道:“你告诉我,为什么?这倒底是为什么?”
梅如是本就是个泼辣的性子,怎么容得自己的儿子对着自己如此无礼,走过去抡起胳膊就是给了沙云峰一记响亮的耳光,然后骂道:“不成才的东西,怎么和老娘说话的,如果没有老娘,你能有这沙家少爷的尊贵地位?你能风风光光的过着这种受万人羡慕的生活?”
沙云峰吼道:“你以为这是我想要的生活吗?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知道别人在背后怎么说我的吗?啊!”
他拿起吧台上的酒瓶又一口气咕咚咕咚的灌了半瓶,然后近乎疯癫的吼道:“沙家少爷,你可真是高抬我了,在别人眼里,沙家少爷永远只有他妈的沙云义,那些同班的同校的少爷、小姐们全都背后说我是私生子,是窝囊废,说我母亲是不要脸的女人,是个姘头而已,熬了这么多年连个名份都没有,哈哈哈哈……”
梅如是听得火冒三丈,举起手做势又要抽沙云峰的耳光,沙云峰这次却主动将脸伸了过去,“来,你打,你打啊,你打死我算了,从小到大,难道你们打我打的还少吗?你在老家伙那里受了气,回来就拿我出气,老家伙看不我顺眼,也要打我一顿出气,我从小就认命了,我活着只不过就是你们的出气筒而已,什么沙家少爷,去见他妈的鬼吧。”吼完就踉踉跄跄的走出了品酒室。
梅如是听到沙云峰如此歇斯底里里呐喊,心神激荡也觉得这些年自己只想着如何获得沙老爷子的心,什么时候能把她扶正,真是忽略了对自己两个儿子的关心和教育,可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她一直都梦想着有这么一天,可是她由当年泼辣的小姑娘已经熬到了老妇人,即便她保养的再好,驻颜有术,但是却实际上已经是年过花甲之人了,而沙老爷子却从他第二个儿子出生以后,是一个又一个的年轻小姑娘迎进门,重复着当年她所经历过的事情,正妻沙老夫人依旧坚挺的呆在那个位置上不动,无论那些年轻小姑娘如何得沙老爷子的欢心,他似乎都没有想过要将谁扶正的事,怀孕生子似乎就是她们这些人在沙家存在的意义,一直到沙老爷子自杀,梅如是和与她有着同样想法的姐妹们,谁都没有等到自己梦寐以求的扶正。
“这样的人生真是无趣啊,原来我这些年都白活了。”梅如是突然发现自己除了享受了富贵的生活外,这一辈子仿佛都只是等着那个男人的垂青,极其无聊和平淡,虽然生在这个时代的她能自由些,购物买买买,世界各地去旅游,除此之外,她感觉自己像极了古代深宫中的那些妃子一样,一辈子只能待在深宫之中,等待着那贵为九五至尊的一家之主来到自己的寝宫,陪自己过过正常的夫妻生活,那怕是说说话聊聊天也好,因为成为沙家夫人是她毕生的梦想,她也舍不得这富贵的生活,所以她再欲求不满也不敢有任何出轨的行为,因为中间有几个迎进门的小姑娘守不住这样的寂寞,最后连带奸夫都消失了,就连生的孩子也神秘的失踪了,具体情况她们既不敢想,也不敢问,其实她们这些人都能猜到,这些不忠的人肯定成为了沙家堡树下的肥料,也正是这样的原因造成了沙家血脉中间有一个极大的断层。
“刚才又得罪了老大,我永远都没有机会熬出头了。”想到这里梅如是突然觉得心头一阵疼痛,她抓紧自己的心口艰难的喘着气,然后感觉体力不支,就这么倒在了地上,她面色苍白充满希冀的看着门口,她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回来看一眼,可是却绝望的听到沙云峰近乎疯癫的声音越来越远,她想呼救可是却发不出一点声来,手动报警器离她倒地的位置还有一些距离,她只能使出最后的力气往那边爬行,可是她感觉这平时柔软舒适的令人喜爱的地毯,就像是流沙一样可恨,将她使出的力气全都抵销了一样,她又挣扎着试了试,依然没有半分用处,最后无力的扑到在地,梅如是就这么心有不甘的死了,虽然说她到最后一刻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活得有些无聊,这一辈子都白活了,可是但凡能活下去,她也不想死啊,即便无聊,那也是享受尊贵的生活啊,享受有钱人的寂寞总比孤伶伶的死去要强上不知道多少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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