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袗和孟锦华正在对床榻上的周符说话,帐篷外突然走进一个人。高士袗听见动静,暗中扯了锦华一把,同时给周符使了个眼色,让他们两个不要说话。
进来的是一个兵士,对高士袗恭敬地行礼道:“上差,将军得知王妃派上差前来,特来询问两位上差对午膳有何吩咐,我等也好前去准备。”他说完之后,不经意地向躺在那里的周符瞟了一眼,不由一惊,问道:“你怎么在此处?”
周符被他一问,抬起头来一看,也是一愣。原来这兵士正是他刚穿越过来时遇见的那个人。“我……”周符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怎么被打成这副模样?”兵士讶异道。
周符只好顺着之前瞎编的谎话,回答道:“昨晚你走了之后,我一直待在帐篷里,今天一大早就被叫去粉刷宫墙。可我初来大隋,根本不知道那个什么芸辉草该怎么弄,更不知道怎么用它来刷墙,于是中间就出了岔子,被当成了细作,受了鞭刑……”
“你难道没告诉他们,你是从番邦来的吗?”兵士皱眉道。
“我说了,可是他们不相信,一定要说我是细作……”周符哀叹一声。
“这帮子人,”兵士哼了一声,“想必大伙儿是一肚子气没处撒,拿你撒气罢了!”他说到这儿,意识到高士袗和锦华站在一旁,忙收回了即将脱口而出的吐槽,干咳了一声,对高士袗赔笑道:“两位上差,这个人我昨晚见过,他是从番邦到我大隋来学艺的,并非什么细作,还望上差明察。”
高士袗没想到这个兵士竟然开口为周符求情,心想正中下怀,自己正好就坡下驴,先把周符的“细作”身份给洗白了,再想办法将他从这里带走。
他心中这么想,嘴上却道:“你说他不是细作,有何凭证?”
“凭证……”兵士看向周符,“你有什么凭证,比如通关文牒之类的,拿出来给上差看看。”
“通关文牒,我没有……”周符摇摇头,但他知道无论如何回答都不会错,就接着说道,“我千里迢迢到这儿来学做衣裳,身上没带着什么东西,这可让我怎么证明啊!”
高士袗听了暗自腹诽,心想怪不得他被当成细作,这种蹩脚的理由也只有眼前这个兵士才会信以为真吧!
“对对,他是到我们大隋来学做衣裳的。”兵士道。
“做衣裳……”高士袗假装思索了片刻,“是否为细作,本差一查便知。”接着又对兵士道,“你去回禀你们将军,午膳从简,本差要继续审问此人。”
“遵命。”兵士担心地看了周符一眼,出帐而去。
见他走了,一直没说话的锦华乐道:“来大隋学做衣裳,周先生,你这理由确实有些蹩脚啊……”
周符尴尬地笑了笑:“论聪明才智,我哪里比得了你们年轻人,情急之下只能信口胡诌,没想到这个兵士还信了。”
“周先生也不必过谦,你的这个理由足以让我将你顺利带离此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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