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婳任由霍北尧掐着自己的脖子,牙齿丝毫不松。
鲜红的血滴顺着她的唇角,滴到米白色的地板上,像朵朵染血的红梅。
霍北尧大手开始逐渐用力,窒息和疼痛让南婳耳鸣眼花,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她喘不上气来,眼皮越来越沉,原本沉重的肉身仿佛变得轻飘飘的,直往上浮,牙齿却依旧死死咬着霍北尧的手背不松。
仇恨在体内嗞嗞作响,她失了理智。
霍北尧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大手松开她的脖子,修长手指划到她的鼻子上,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她的鼻翼。
三分钟后,南婳再也撑不住,无力地垂下头,牙齿松开他的手背,大口大口地趴在床上,喘着粗气。
新鲜的空气急剧地冲进肺里,让娇嫩的肺有了种粗粝的疼痛。
霍北尧低头看着手背上两排鲜血淋漓的牙印,眸色一凛,周身散发出迫人的冷意。
手背上的肉被她咬得血肉模糊,青筋都翻了出来,再深点,血管就被咬断了。
他手一抬,捏住女人小巧的下巴,拇指用力,迫使她微微张开嘴,露出两排牙齿。
嫣红的唇,雪白的牙齿,沾着他鲜红的血,潮湿的唇瓣微微颤栗。
他的眼眸一点点暗沉下来,“可惜了,这么漂亮的牙齿。”
南婳一愣,含糊不清地问:“你,要做什么?”
霍北尧抿唇不答,另一只手划进西装裤兜里,摸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命令道:“马上派两个人去找穆妍,救胭胭。再找把钳子送到沈小姐的病房,要尖嘴的。动作快点。”
南婳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用力去推他的手,“放开我!你敢拔我的牙!”
“你说我敢不敢?”他唇角噙着一抹浅淡的嘲弄,看着她,那眼神像逗弄一只炸毛的猫咪。
“放开我,霍北尧,你放开我!”南婳两只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掰,想把他的手从自己下巴上挪开。
可他力道大得很,南婳使出全身的力气都推不开。
她低下头,张开嘴,又要去咬他的手。
“嘎达!”
一声脆响。
下巴传来一阵剧痛。
她的下巴被霍北尧卸掉了。
那疼痛太尖锐,她的身体一下子挺得笔直,僵住。
“嘶……嘶……啊……”她大口大口地抽着冷气,从喉咙底和胸腔里发出平时不可能发出的痛苦低吟。
太痛了!
堪比三年前那场车祸的断骨之痛。
疼得她呼吸都要断了,下巴急剧地抖着,眼泪在眼眶里不停地打着转,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战栗。
终是忍不住这剧痛,她抬起头看着他,目光沉痛,祈求,最后变成了绝望地哀求,求他把自己的下巴给接上,求他放过她……
霍北尧却丝毫不为所动,唇角浅浅勾起,漆黑漂亮的眸子玩味地看着她,修长手指轻轻揩掉她唇角的血,“我的血味道好吗?沈小姐。”
南婳忍着疼摇头。
“可我怎么觉得沈小姐喝我的血喝上瘾了?”
南婳更加用力地摇头,头一摇,下巴更痛了,痛得她眼冒金星。
霍北尧指腹轻轻揉搓着她沾了血的唇瓣,俯身,凑近她,淡淡一笑,声音却冷酷无情,“不过是看你长得有几分像我亡妻,不忍心对你下手。你倒好,老虎不发威,拿我当病猫,一而再再而三的,咬上瘾了,嗯?这次卸掉的只是你的下巴……”
大手移到她的头顶,用力,一箍,“下次,可就是你这颗项上人头了。”
他的声音很好听,音色干净微沉,隐隐透着凉意,可落入南婳耳中却如坠冰窟。
他对她动了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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