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了声嘶力竭的呼叫声,虽然听不懂那语言,但惊恐和焦急却可以跨越语言,直达心灵。
郁成停下脚步,说:“到了。”
风暴极目四望,但由于薄雾阻隔,什么都看不到:“那帮倒霉蛋到底在哪里?”
郁成朝远处一指:“在那边距离这里有三四公里远。”
三四公里,在体力充沛的情况下,哪怕遍地黄沙,走上一个多小时也能走出来了。然而,那批原本要接应他们的吉布提国防军侦察兵却被困在这里动弹不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咻————
郁成化音刚落几公里之外,一颗红色信号弹变呼啸着拔地而起,冲上几百米的高空之中,仿佛火流星一般十分显眼。
队员们看着那颗信号弹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还真的就被困在那里了?”
郁成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我感觉我们不是雇佣兵,而是他们的保姆!”打了个手势,带着队员们拉开队形,朝信号弹升起的方向走去。
在一座沙丘的顶部,两名吉布提国防军侦察兵正在小心翼翼的用一块塑料膜收集露水。当海雾袭来的时候,他们将这块塑料膜看开来铺在面朝大海那一边,雾气在塑料薄膜上凝结成一颗颗小水珠,小水珠在汇聚起来变成大水珠,靠着这种办法,他们硬是在这一片干旱到极点的土地上收集了小半水壶的水。
遗憾的是塑料薄膜实在是太小了,能收集到的露水很有限。当看到雾气渐渐消散的时候,几名侦察兵都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拿着水壶的那名侦察兵神色惨然:“只有这么一点水,几口就喝光了,可怎么熬过这一天哟。”
队长扔掉打光了信号弹的信号枪,伸手把水壶要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润了润那已经干裂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刚才我打掉的是最后一发信号弹,但愿这附近有人能看得见,不然的话我们恐怕真的只能死在这里了。”
副队长沮丧的说:“从昨天到现在我们打掉的信号弹没有十发也有八发了,半点回音都没有,这次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摘下头盔将它重重的砸在沙丘上,带着哭腔说:“我们干嘛要跑到这个鬼地方来受苦?,我们干嘛要跑到这个鬼地方来受苦?”
队长把水壶递给他:“别说了,喝点水吧,喝点水就好受一点了。”
侦察兵虽然不能跟正儿八经的特种部队相比,但是能通过重重考验成为一名真正的侦察兵的,无一例外都是意志坚定、冷静沉着的狠角色,甭管是哪个国家的都一样。但是现在这些侦察兵一个个都到了崩溃的边缘,因为他们被困在这个鬼地方已经十几个小时了,白天的酷热,夜晚的寒冷,把他们折磨得几乎要疯掉了!由于对这次任务并不重视,认为只是接应一支雇佣兵而已,很轻松就能搞定,所以他们带的食物和水都不多,那点水在昨天下午就喝光了,一个个渴得嗓子冒烟。最惨的是在昨晚休息的时候,一只蝎子钻进了一名侦察兵的睡袋里,照着他的屁股来了一下……
沙漠蝎子的毒性……大家都懂的。那名倒霉到家的侦察兵在哀嚎了三四个小时之后,最终因为救治无效一命呜呼!
这名侦察兵的死将这只已经被沙漠折磨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的侦察小分队的士气打到了谷底。队长一次次爬上沙丘发射信号弹,希望这附近有飞机或者牧羊人经过,向他们施予援手,但是每一次,他们收获的都是失望。
他们怕是要死在这片沙漠里了。
一名侦察兵看着即将彻底消散的雾气,惋惜地叹了一口气:“消散得太快了啊……要是这场海雾能多持续几个小时那该多好?我们不仅能够躲开那毒辣的阳光,还能提取到更多淡水……”
队长无力的说:“这场海雾能持续这么久已经是真主保佑了,做人不能太过贪心。”
伸手挡在眼前,挡住那越来越毒辣的阳光,他眯着眼睛说:“我们不能待在这里等死,必须想办法走出去。”
侦察兵们显然已经对此不抱什么希望了:“我们已经整整八个小时没有进食了,饿得两腿发软,这一带全是沙丘,每爬一座都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我们还怎么走出去啊?”
队长说:“总得试试吧,就算失败了也比待在这个鬼地方被太阳烤成干尸强。”
队员们都不作声了。他们不想告诉队长:在如此虚弱的情况下强行翻越沙丘会在极短时间之内耗光他们体内那一点点所剩无几的水分,更方便太阳把他们烤成干尸。
远处突然升起一颗绿色信号弹,接着又是一颗,间隔五秒钟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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