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龙完全不在意这些细节,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兔头和兔肉汤,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夜莺也不吊他的胃口,给毒箭和鹰狼留出一份,然后直接宣布开饭。
在沙漠里跋涉了这么久,大家都是又累又饿,能吃到一口热食自然是开心,立马便呼啦一下围了上去,拿出用树枝做的临时筷子,夹起香喷喷的兔肉就往嘴里塞。至于饭,自然是复水米饭,这玩意儿是脱水保存的,但加点水进去加热一下就变成了松软的米饭了。虽说背囊里有不少压缩饼干,这玩意儿吃起来更省事,但有米饭吃的话鬼才会啃那玩意儿。
职业军人吃饭的动作都是很快的,也就五分钟时间,锅里的兔肉汤和麻辣兔头连半点汤汁都没有留下来,这动作,真的是快得恐怖。暴龙吃得最多,干掉最后一块兔肉后还意犹未尽:“可惜,太少了……”
郁成说:“还少?你一个人都快吃掉三分之一了,还少?”
暴龙说:“确实是少了点,要是再有一只野兔就更好了。”
郁成说:“当心撑死你!”随手将自己那双一次性筷子丢进火塘里来个毁尸灭迹,“带上你的机枪,咱们去换鹰狼和毒箭下来休息!”
暴龙说:“好咧!”也将自己的筷子丢进火塘里,手脚麻利的戴上防弹头盔,背上那个沉重的背囊式弹药箱,戴上夜视仪,扛着PKM通用机枪,跟着郁成走出牧间人小屋,登上高地。
鹰狼和毒箭正呆在狙击阵地上警惕地盯着远处,见他们来了,毒箭眼睛一亮:“你们吃饱啦?”
郁成说:“吃饱了,就剩下你们没吃了。”把RK-95自动步枪递给毒箭,“把你的狙击步枪给我。”
狙击阵地警戒的这一片地形比较开阔,一旦有敌人接近,打老远就会被发现,这个时候自动步枪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还是狙击步枪好使。
毒箭把自己的狙击步枪给了郁成,带着他的RK-95自动步枪和鹰狼一起走下高地,脚步欢快的朝牧羊人小屋走去。
郁成趴在掩体里,架起狙击步枪,警惕地盯着周围的一切。暴龙也架起机枪,不过没有和郁成一起盯着四周的风吹草动,而是闭目养神。三十分钟后,郁成眯上眼睛休息,暴龙接替他盯着四周……长时间保持专注是很累的,二三十分钟就得歇了歇了,所以两个人轮着警戒是最好的选择。
太阳一点点的沉入地平线,在它的身后,霞光如月,映着苍凉的沙漠,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壮美。从远处吹来的风带上了丝丝凉意,酷热正在消退,气温开始直线下降,接下来,被酷热折磨了一整天的第三小队不得不面对一个寒冷刺骨的夜晚了。
见鬼,是不?
这就是沙漠,这就是吉布提沙漠。
暴龙低声问:“老大,你说那帮坑货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有这么一队人正在等待他们接应,赶过来与我们会合?”
郁成说:“这恐怕只有天才知道了。”
暴龙抱怨:“这帮家伙也太坑了!要是在国内,他们有一个算一个,通通都得上军事法庭的!”
郁成说:“非洲人的性格是这样的……北非那边还好,撒哈拉以南的国家和地区就散漫得不成样子了。当年切?格瓦拉不是要到刚果去搞革命吗?结果让刚果人的懒惰和散漫,以及对革命的浑不在意给搞得几乎自闭了,把那段经历当成了自己的黑历史。”
六七十年代,美苏在非洲争斗得十分激烈,作为苏联的得力助手,古巴自然很乐意贡献自己一分力量。当时的古巴猛得一逼,当时的古巴出动大批志愿军,在安哥拉战场一次次挫败了美国、南非扶持的势力发动的攻势,使得安哥拉的革命形势呈现燎原之势,在暴打美国、南非的代理人之余,他们还向刚果派出了大批精锐战士和军官,试图在刚果也掀起一场革命,把黑非洲给染红。刚果人很开心地接受了他们,一开始古巴人欢欣鼓舞,觉得在刚果大有可为,但很快他们就发现,刚果各路军阀纯粹当他们是提款机,军事援助和经济援助多多益善,但说到革命嘛……咱们得好好研究研究,琢磨琢磨。刚果的平民百姓也把革命当成了一场好玩的游戏,根本就没法通过土地改革把他们发动起来。至于刚果士兵……
非洲大区优秀的匹配机制在刚果士兵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数百人机枪自动步枪迫击炮一起上交火十几万发子弹,敌方伤亡个位数,我方伤亡个位数你听过没?白天打仗晚上乘船渡过坦噶尼喀湖跑到坦桑尼亚去找女人你听过没?这就是刚果的军队,这就是当时刚果的革命队伍。他们的表现让古巴志愿军大开眼界,更让切?格瓦拉险些自闭,怀疑人生。
非洲啥都好,就是资源太过丰富了,以至于大多数地区的非洲人就算当懒鬼都不愁吃不饱饭,养成了他们这懒惰、散漫的性格,他们对一切可以改变自身命运的事情都漫不经心,因为他们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没必要去改变。这种观念放在非洲人口相对还比较少的六七十年代是没问题的,但现在非洲人口正在高速膨胀,填饱肚子不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从七十年代中期开始,那一波接着一波的干旱和饥荒就向非洲人发出了最严厉的警告。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那散漫的性格一旦形成,就很难改变的了,要不怎么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呢?跟刚果那帮坑货比起来,吉布提人已经算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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