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宁平静道。
她的语气很平静，可赵茂然能听出来，她的语速比平常快，似乎，有些紧张。
“当然。”
赵茂然指了指一边的沙发，“坐。”
这恐怕是他们结婚十五年来，第一次面对面，坐下来聊天。
不说薛宁，连赵茂然，也感觉有些不自然。
“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他泡了茶，没看薛宁，似乎回避她的眼神，这样尴尬的气氛，能冲淡一些。
茶香四溢，充盈在书房之中。
“那个叶锋，是不是你自己的孩子？”
薛宁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口。
赵茂然手中的茶壶，微微停顿了片刻，又继续倒着茶，笑了起来。
“什么时候对这些事情好奇了？”
哗啦啦的水声，敲击着人的耳膜，赵茂然把茶杯放在薛宁的面前，“外面现在是什么都在传，有时候我自己都分不清真假。”
薛宁没碰茶杯，依旧看着赵茂然。
“你直接告诉我答案。”
她深吸了一口气，“是，或者不是。”
“不是。”
赵茂然突然开口，“这孩子，绝不是肉体凡胎。”
薛宁楞了一下，她猜到了赵茂然或许会否认，可没想到，他竟然说叶锋不是肉体凡胎。
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太奇幻了一些？
薛宁一下子愣住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明明是自己问的，可她听到了答案，却反应不过来了。
“只可惜，他不愿为我赵家所羁绊。”
赵茂然苦笑了一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对薛宁道，“尝尝，这是那个臭小子喜欢喝的茶，我让赵海想办法给我弄来了一些。”
薛宁看了一眼茶杯，又看了一眼赵茂然。
她伸手，拿起茶杯，放在唇边，轻轻抿了一口，表情有些复杂。
“他这个年纪的人，怎么会喜欢喝茶。”
“茶再苦，总比生活甜吧。”
赵茂然笑了笑道。
薛宁没说话，看着手里的茶杯，一口喝了下去。
“薛凯问你了是么？”
赵茂然问道。
“没有。”
薛宁摇头，“我自己想知道，想知道那个叶锋，到底是不是你跟她的孩子，现在我知道了。”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我大哥，谁都不会说。”
“我信你。”
赵茂然道。
他当然知道，暴露叶锋的身份，对赵家的影响有多大，恐怕庞家跟薛家，对立刻注意到赵家，甚至，就连幕后那一位，都会盯上赵家吧。
但他不想瞒薛宁。
薛宁没说什么，起了身，就要离开。
她问了自己想问的，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赵茂然如此坦诚，让她有些开心。
她的开心，就这么简单，好像还是当年那个想法简单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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