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洛见陈炬准备好了,他清了清嗓子找找感觉,然后开始哼着葬花吟的调调。
葬花吟的旋律既委婉凄凉,又仿佛如哭泣时,哽咽的吟唱一般,听起来真的好像听到了林妹妹如泣如诉的悲惨哀声。到了高潮部分,那股子强烈的情感表达,就仿佛是真的看到了林妹妹手持花锄缓缓的走过来了,让人心碎不已。
只听着朱常洛哼出来的调调,陈炬就忍不住泪如雨下,手上的笔都跟着颤抖起来,他真的是心疼死林妹妹了,老天对林妹妹真是太不公道了。
等到朱常洛哼完曲子,陈炬还陷入在那股悲凉无助的情绪里面,老太监心思感人的泪洒当场,好了好久才缓和好了情绪。
陈炬擦了擦眼泪,然后对着朱常洛告罪,“殿下,老奴失态了。”
朱常洛扶起陈炬,说道:“公公也是至情至善之人,我怎么会责怪呢。看到公公哭泣,常洛心里也在为林妹妹的遭遇哀叹。”
陈炬听着朱常洛的话,感觉自己好像是找到了知音,泪水忍不住的又流了下来,不知是为林妹妹而流,还是为自己而流。
朱常洛说道:“公公这首曲子一开始的时候应该是用笛子演奏,全曲的精华应该是二胡演奏,正所谓‘半抹落日唤新月,一曲二胡拉断肠’,也只有二胡的婉转凄凉才能表现出林妹妹的凄苦心境。还有这其中也运用了多种乐器,我一时间也没法详细说出,这就拜托公公去用心编曲安排乐器演奏了。”
陈炬说道:“老奴记下了,老奴一定会好好的编排曲子,将这首葬花吟谱出来演奏出来。”
朱常洛说道:“拜托公公了。到时候曲子排演好了一定要请我欣赏一下。”
陈炬说道:“老奴记下了。”
然后陈炬就把自己记录好的曲谱视若珍宝的放进了怀里,生怕它一下子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朱常洛感觉自己又干了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毕竟总是剽窃后人的知识,总是不太好的,虽然这后人也不一定会知道,但是感觉上朱常洛还是有满满的负罪感的。
陈炬去研究谱子的时候,朱常洛闲来无事也开始翻开这司礼监内阁送来的折子。这些折子平时的时候朱常洛也会去看,反正在司礼监里也不会有人指责追究,所以朱常洛看了也就看了。
当朱常洛看这些折子的时候,朱常洛看到有的地方又发生了时疫,北方旱了两个月,而南方却是雨水不断似乎还闹洪灾。朱常洛就内心哀叹,“小冰河时代果然不容小觑呀,这才是刚刚开始就这样反常了。这要是演变到最后会多么的恐怖呀,真是时不我待呀!”
然后,朱常洛接着翻开奏折,朱常洛又看到一份不同寻常却有平常的奏折。这份奏折是河南呈上来了,奏折的内容是黄河汛期将至,河水暴涨,黄河大堤有溃堤之险!开封地区现在岌岌可危,河南布政司请求朝廷支援,治理黄河水患。
然后,朱常洛又看了这份奏折的票拟,这篇票拟里面只说了朝廷会安排河道御史亲往查看水情,但是对于治河人选和治河策略却是只字未提,只让河南注意防范,不要让黄河溃堤。
看完以后朱常洛顿时怒气丛生,这简直就是草菅人命!黄河汛期,水位暴涨,这是多么恐怖的事情!在内阁的票拟里面竟然是如此的云淡风轻,好像这河堤只要御史去看看,河南百姓注意一下就能解决了,这真是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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