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玉仙思虑再三,决定选择走中医的道路。开始时吕梅仙并不同意。因为看中医,这就意味着要办理出院转到家里居住。当然,吕国珍居住在交通不便的乡下。这意味着可能需要留在良县修养。吕梅仙绕弯将情况说明。提出让吕玉仙尽孝大可接到靖城治疗。可是,吕玉仙打听到石林地域有一位老彝族中医王思明,治疗骨折类很是了得。如果吕国珍居住良县,老中医跑起路来也会轻易一些。于是,吕玉仙说明了理由。吕梅仙阴沉脸。无奈,吕玉仙表明利弊。吕玉仙:
“如果是你实在阻止,那么还是让妈呆在医院里得嘞。但是,我可要先将话说明了,如果说,今后妈的腿治愈没有落下什么后遗症,那么大吉大利大家相安无事;如果说妈留下了后遗症今后生活受阻,那么,从良县开始,一个女儿养她一个月。”
吕梅仙一听不干了。她首先提出,当年呆在家里就被撵出来,为什么现在要她来赡养?如果说需要,那也是该由那些念过书的人受过她福禄的人报答。
吕玉仙指出,当年虽然她念了书,那也是忍住饥饿偷偷跑去的。如果要按照她的理解,那更是家都不用回去的了。吕玉仙同时提出,若到时候老人有啥三长两短,你这里不接纳,到了你赡养的时间,可是让她手拿破碗站在你门前讨饭?
吕梅仙叫苦不迭。她说嫁到孟家曾经这么重的家庭负担,家里人从来没有帮过什么忙,现在你们都好过了,但是,家里还需要赡养孟家老奶奶。
吕玉仙指出,那是你孟家的老人,难不成你不养可是还要大家替你分担?另一方面,当年借去抬孟家老爹的老寿材到现在都还没还上呢!
吕梅仙原本就是推卸责任,现在听吕玉仙再次提及寿材,她的脸跨得可以落雨了。她让她休提及。明确指出再说过去的老黄历只怕剩下吵架了。
烟雾袅袅。一阵沉默。最后,吕梅仙同意了将吕国珍接出医院。
吕国珍出院,家里凭空多添了人口。吕梅仙的脸更拉长了。吕玉仙暗自打量便只有命贾杰敏先返回靖城去。
外祖母受伤,贾杰敏怎么说都要留下来照顾。可吕玉仙将话说到绝处。吕玉仙:
“如果你能的话,那么,你留下来我返回去好了!”
贾杰敏默默点头认可。吕玉仙话锋一转:
“包挂到石林去接送你王大爹?”提及名讳,王思明凝眼打量。石林那么大,贾杰敏提出了不知道具体驻地。吕玉仙话锋又一转:
“所以说,你留下什么忙都帮不上。”
天色灰暗暗仿佛进入到暴雨前的前奏。贾杰敏坐在陈旧的大客车上闷闷不乐。身后坐着孟家河埂旁的耿亚平。上车时笑脸招呼。
却说这耿亚平虽然年纪不大但已结婚且有了小孩,但因为感情不和而离婚。离婚后便处于汪洋中随意漂泊的孤舟。孤舟渡汪洋突显随风向而转航线的漂泊。
贾杰敏刚上车来,耿亚平就热情招呼。只微笑点头表示招呼。贾杰敏搭乘的是无票人情车辆,驾驶员让她随意找空位坐下。打量前一排只乘坐了一位健壮男子,贾杰敏坐了下去。健壮男子体态彪悍,面部皮肤凹凸且近似乎动物毛囊。只热情招呼贾杰敏。随后,一个劲儿询问去向。她本能矜持点头或摇头。无话。尽管乘坐上车,贾杰敏的心情还是为吕国珍的受伤而沉闷。车辆驶出城区缓慢爬行在七星村山坡上。闪电忽然明亮瞬间在天空形成电网又瞬间消失。随即,狂风大作,暴雨便击打在车辆四周的玻璃窗上。贾杰敏忙请求身旁男子将车窗关闭,但只目不斜视。耿亚平忙笑说:
“曹飞,我朋友要你关窗子呢!”这个时候,贾杰敏方知,他们是同道人。
曹飞偏头一笑:“我还以为遇到哑巴了呢,对她说三句话,还听不到她的一句回话。”又说:
“暴风雨中山鹰不是飞得更高么,不经历暴雨,怎么见彩虹?”
贾杰敏意识到他有意挑衅。她还是无语。她只能稍微拉开与车窗的距离而将身子移空半个在过道上。
耿亚平再次要求。她说雨水都灌进后面来了。这样,男子终于关闭了车窗。唰唰唰的暴雨冲击着路面冲击着车体,路面上升腾的热气形成雾气而被车辆碾压破开。车窗前的雨刮拼命摇摆着,仿佛就像两只手臂不断地擦拭着车辆的眼睛。贾杰敏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前方。心却一会儿停留在有关后腿部遗症的担忧上,一会儿又停留在曹飞所谓的山鹰方面。她怀疑这么一个报复心理极强的男人还能说出负有哲理的话来?
良县东西环山,地势处低,七星村的山坡似乎是高出地面的阻挡。车辆一直呈回字形绕行在山间公路上。爬上七星村山坡,暴雨看似渐小。耿亚平从包裹中取出苹果分给大家。但见从她身旁到后排座位的另外一位健壮男子,这才递给前排的曹飞与贾杰敏。贾杰敏婉言谢绝。曹飞接过后直接放到了她的双腿间。贾杰敏忙说乘车也没带水果刀,而这皮并不卫生。于是,曹飞从裤腰处掏出了牛角刀。削皮后又换给了她。贾杰敏开始了解他们同行。又询问耿亚平,这么些朋友到靖城是工作还是过去考察市场?耿亚平不屑于工作或市场考察。她告诉她,除了她而外,他们都是靖城人。她轻蔑调侃普通工人辛苦两辈子都达不到他们经营的营生。贾杰敏疑惑。与之并排的胡小发流露的神情更加自豪。曹飞接过话忙道出真相。
原来,他们这个团伙是以赌博为生。胡小发是中心赌王。靖城道上堪称“鸡王”。
贾杰敏一点不了解转业术语。疑惑询问,什么叫“鸡王”?
耿亚平接过话说:
“也就是鸡牌冠军。”
曹飞说她没有见识。只说,大名鼎鼎的“滇东北鸡牌”冠军你竟然不知道?小耿是良县人都知道,而你是靖城人居然不知道。
贾杰敏说明自己还只是一名学生,自然是没有接触社会不知道。她又奇怪了。她再询问曹飞,既然人家是“滇东北鸡牌”冠军,那么,你们这么些人跟着可是学徒呢?
胡小发后排一位健壮男子接过话回答说,我们就是想学胡哥的手艺也是白搭。另一个说,你就直接告诉她我们是跟着吃干饭的人便是了。
对于呛人似的回答,贾杰敏并未在意。曹飞神色凝重说:
“你刚上车时可是一眼看到胡老板人很瘦小?”
贾杰敏疑眼没有表示。
曹飞:“你想想,我们胡老板是能挣钱这不假,可是,像他这样身段的男人即便是挣回万贯家财,他能‘看’得住么?”
贾杰敏发“轴”了。她迷蒙着没有接话。
耿亚平笑着要他不妨直说。曹飞仍然没有进一步说明。
耿亚平说:“是这样的小贾,因为我这老公人瘦弱每每赢钱也要被对手掏空。记得有一次掏空了不算,人还被暴打了一顿扔进阴沟里。所以,后来就找来这些弟兄来保驾护航。”
贾杰敏恍然明白。贾杰敏:
“也就是说,他们都是他的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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