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杰敏沉默。邓艳芬说明尚若在昭通,晚回家舅舅都不敢睡要等候。贾杰敏无语。邓艳芬让她回去状告母亲。邓艳芬不理解吕玉仙并不是法庭。
唯一的指望便是去袁东萍家挤一挤。返回的路途更加黑暗。河堤两岸高低错落的老屋仿佛已进入梦乡,偶尔窗口透出一家两家光亮。河边柳条幽荡。河床里一片片幽暗流淌。邓艳芬依然在懊恼的情绪之中。贾杰敏小心翼翼。贾杰敏:
“知道我没有第一时间带来过来的原因了么?”邓艳芬点头。邓艳芬:
“她只怕对她自己的儿女不是这样的态度。”
贾杰敏:“不!她更狠……!”
邓艳芬愕然。贾杰敏沉默。
敲门。袁东萍睡意迷蒙打开院子大门。贾杰敏觉出暗色。
第二天一早,二人出门前往早点店。贾杰敏提出应该返回靖城。邓艳芬只是还没玩耍尽兴。贾杰敏委婉说明住宿问题。邓艳芬认为只要不吃对方餐桌上的食物应该没啥。米线上桌。瞿晓云进入。目光锐利。瞿晓云招呼。邓艳芬狐疑。压低声音只问如此英俊,你怎么爱答不理?
贾杰敏:“英俊?”
邓艳芬:“难道你不认为?”
又说:“他跟李雪松是两个类型。他是文静有内涵形的英俊。”
贾杰敏:“李雪松呢?”
邓艳芬笑了。邓艳芬:
“难道你没有眼睛么?”
贾杰敏继续米线。邓艳芬补充。邓艳芬:
“李雪松当然的光芒四射的英俊,尤其一双眼睛含笑不语却有声。”
贾杰敏:“如此,你能否说明二人谁更可靠些?”
邓艳芬说李雪松会用眼睛说话,无疑异性缘好不够可靠,瞿晓云文静内涵,这样的男人足够稳沉。
贾杰敏嘘嘘。邓艳芬不解。贾杰敏:
“他是汪文玉的前男友,花心萝卜一个。所以说,人是不能以貌取人的。”
邓艳芬说汪文玉一点不配他,人家另谈不能说是花心萝卜。
瞿晓云离开吧台又返回去。再次离开走来。只说连同你二人的支付了。邓艳芬急忙说明进入时便已经支付了。又斥责老板多收。分辨说还以为他支付的是后来的人。邓艳芬:
“你到是会找借口,哪里还有跟随进入后来的人?”
如此,又退回金额。瞿晓云揣衣兜。只问二人刚才议论什么。邓艳芬笑答二人的悄悄话。瞿晓云:
“悄悄话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尤其是她。”他的手指指向贾杰敏。
调侃。贾杰敏:
“莫不是担心我言过其实将你张贴上你不匹配的标签?”
瞿晓云罢手。只说不谈论过去的事。又说在靖城人中,即便你曾经得罪我,但也不得不承认你最具智慧。
贾杰敏:“少来。”
瞿晓云说她吃了炸药。邓艳芬说贾杰敏心情不好。邓艳芬:
“其实,我们都是异乡人到这城,大家结伴游玩或许更有意义。”
瞿晓云赞同。贾杰敏不语。老板吆喝端米线。瞿晓云起身。邓艳芬让贾杰敏考虑在良县的处境。贾杰敏询问她是否看上了瞿晓云。瞿晓云端了米线再次返回。边吃边说,年后也是觉得呆家里无聊这才到良县来散心的。
邓艳芬说也一样。年后便想到良县找贾杰敏游玩。可谁知贾杰敏的亲戚家门都不开。瞿晓云诧异。贾杰敏沉闷。她完全没有想到她竹筒倒豆子。
瞿晓云邀请二人一块去路南去玩两天。邓艳芬并不想返回。邓艳芬意外又欣喜。瞿晓云吹嘘路南种种美食。邓艳芬只说一会儿去袁东萍家取来行旅。邓艳芬离开,贾杰敏减少压力。贾杰敏只说她的决定代表她一人。邓艳芬提出让贾杰敏陪伴。贾杰敏摇头。只问你是否还是决定返回?
稍沉默。贾杰敏:
“这应该跟你决定去路南没有关系。”
邓艳芬:“怎么会没有关系?你想想,我妈知道我上良县来找你,你却出现在客运站,她还不得着急死了?”
贾杰敏:“那我会提前不在客运站下车。”
邓艳芬说,可是驾驶员还是会对她提及。
瞿晓云再次发出一道邀请。说明邓艳芬单独一人难道你作为她朋友不担心她一个前往吗?贾杰敏让一道回去。邓艳芬却说出门不易。瞿晓云斥责贾杰敏小气。只说首先是她得罪了他,他都不在意她却过不去。
贾杰敏:“是你自掘坟墓自己得罪自己。”
瞿晓云:“就算我是自掘坟墓,现在我从坟墓里出来想过回正常人生活,难不成伸出手你不想拉一把吗?”
邓艳芬:“就是!”
贾杰敏:“别人永远拉不了,唯有自己才是自己的救主。”
瞿晓云说她叫真。邓艳芬说人的关系就是要往宽处走。即便是瞿晓云错了,人家表示悔过,你也要翻过这篇接纳啊?
贾杰敏犹豫。贾杰敏思考是否正是她过于小气心胸不够开阔。
春节后,吕玉仙先返回靖城。李宇林听闻直点头。相亲之事定下。吕玉仙去电报。邓慧仙来到靖城相亲。
两人已都三十。双方没挑剔。仿佛过日子就是为了过日子。二人向着同一方向努力。
时代进入三转一响的末梢。邓慧仙清楚明白自己的分量。退一步一切顺利。二人互留地址。
路南城区西边小院。主人客气地端出了丰盛的饭菜。瞿晓云父母对贾杰敏、邓艳芬表露了完全的热情。贾杰敏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如此面善的父母却养育出如此儿子。
路南完全没有良县热闹。邓艳芬大为失望。又斥责瞿晓云吹嘘得天花乱坠。
第二天午后,二人决定返回靖城。瞿晓云从路南调动至陆琏造纸厂工作。靖城途径陆琏。瞿晓云提出一道返厂。
良县至路南,邓艳芬恰巧遇到认识的客车驾驶员点头。三人免票。邓艳芬因说是否为节约路费欲去靖城交会龙晓华假以借口。瞿晓云举手发誓说的确调动了工作。
客运站,瞿晓云的话得以证实。梅国荣同批调往陆琏。瞿晓云找到证人。梅国荣目光锐利。邓艳芬怦然心动。可是,四人搭乘,尽管邓艳抬出林佳慧这块招牌,驾驶员只以春节拥挤为由拒绝免费搭乘。
退一步而求其次。总站每每派出货车至异地承接职工。
场地上,但见一辆解放牌大货车厢上已对坐了两排职工。二人绕至驾驶室探究。挡风玻璃一块牌子:
路南——靖城。
吴国友坐在驾驶室位置。吴利坐在副驾驶位上。贾杰敏忙到窗口说明。吴国友点头。邓艳芬说明四人。吴国友迟疑说主要是接返程的职工,担忧拥挤有意见。二人面面相呲。吴国友:
“要不,你们四人买两人的票?一个人是一块二,我収你们二块四。”
因为吴兴的关系,贾杰敏认识了吴国友。买票当然指瞿晓云、梅国荣二人。但却以拥挤为说词。贾杰敏虽然购买,但心底还是直犯嘀咕,莫不是购买票货箱上便减少拥挤?吴国友话虽牵强,但能搭乘返回也是不错的选择。
吕国珍得知吕玉仙没收了二人压岁钱,私底下又每人塞给五元。邓艳芬让贾杰敏对二人道出购票一事。贾杰敏觉得昨晚瞿家款待,默默支付也是应当。
车厢旁,邓艳芬点头。二人前后攀爬上去。驾驶室,吴利打开车门跳下。一张盈月脸专注贾杰敏。邓艳芬低声说是同学。贾杰敏说吴兴曾经同班。邓艳芬让贾杰敏招呼。只说挤一挤三人可以搭乘驾驶室。寒风呜呜。吴利仿佛跳下车只为彰显驾驶室之优越。贾杰敏率先爬上车厢。
两条木凳早已坐满了人。四人站立到车厢头。货车颠簸驶出郊外。寒风呼啸。车厢里灌满了风。头发飞舞。衣裤鼓动狂乱。畅快的风东西南北汇聚唱响交响曲“呜呜……”飘荡。解放牌货车仿佛一匹军马,劈开风渠抖动轰鸣奋力挺进。乌云滚滚。铅重的云层不断下压。军马奔腾。仿佛铁套的罩子不断冲破风墙“剪”开途径逃离疯魔,又仿佛是剥开疯魔插向心脏的一匹锐马,急需驶出战区的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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