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文玉曾经视胡意琴为闺蜜。贾杰敏并不了解为何处于排斥境地。胡丽琴表示,只要两人站一起便知谁是天鹅谁是丑小鸭了。杨丽燕笑喷。贾杰敏说她一点都不谦虚。胡丽琴强调干嘛要谦虚。因为大家都这样认为。
贾杰敏狐疑“大家……”?
胡丽琴:“只要我跟她走出去,后面便会有声音吆喝‘高低柜’,特别是144地质队的。再后来,她喜欢的男生都跑来对我表示好感,她便竭力排斥我了。”
贾杰敏并不完全相信胡丽琴的话语。汪文玉是集体聚会;胡丽琴则是独行侠。胡丽琴三天两头换人约会,于是乎永远让人摸不着她的节拍,但别人相处的男友忽然之间便变成了她的约会对象。汪文玉不待见她的正是这点。汪文玉自然看不上她的风骚;胡丽琴却也嫌弃她“电报鸡”的个小。既然如此,那胡丽琴便不该涉足于汪文玉的朋友圈。稍加整理,贾杰敏让她不要入侵打破这个层面。
不断罢手。胡丽琴:
“你不懂,你不懂……!”
贾杰敏:“或许你的内心世界我是不懂,但若是我的内心世界便是如此直白;既然人家已经彻底撇开不交际,那就给自己留点自尊,何必还要上杆子往上凑呢?”
话锋一转。胡丽琴嬉笑道:
“若我不上杆子往上凑,你忍心让你表妹结交不到靖城的帅哥么?不知道的她回去还要宣传,靖城这里没有帅哥,满目荒凉的都是乱草杂丛。”
杨丽燕符合着认同胡丽琴的话。
幽暗的灯光从间隔而开的路灯分散下来,寒风吹送,胡丽琴精神抖擞。贾杰敏忽然想到,既然是汪文玉团体去了任晓军的家,那么,胡丽琴何必还在汪文玉家附近转悠。她说明了疑惑。
胡丽琴表明,她就是想守在附近查看是否他们又再次转回。
一路说着话就来到了城市街心。标志性建筑便是耸立的三面红旗。相对其它路段,这里的行人南来北往。但见街道东侧冷饮店,杨丽燕吵吵着要吃冰棍。
冰棍。遥远的记忆被唤醒,贾杰敏没有阻拦。贾杰敏觉得那是杨丽燕各自的享受。
杨丽燕走上前去掏出钱来就买了三根。只往她们手里一人硬塞一根。
穿过康桥坡后不远便进入西门街道。大约五十米之后便右转进入一条小巷道。胡丽琴带领着穿过第一个天井。再进入第二个巷道口时却退缩在后。她压低声音手戳面西的墙壁说,这就是仁晓军的家。又让杨丽燕带领进入。理由是她不认识便不至于尴尬。贾杰敏即刻反对。她要她先进去使用她特殊的眼神。胡丽琴推脱。她说她的媚眼是进去后在使用的。她又让贾杰敏带领进入。贾杰敏有些生气。她表明她并不想来,如果这样推让,不如转头回家。
杨丽燕忙说:
“先隔壁听一听可有音乐声再说,如果没舞会,进去只有人家父母在家便没意思了。”于是,杨丽燕上前憋在门一侧的板壁处贴耳偷听。再转回身来压低声音说,屋里的录音机在唱歌,但声音不大,似乎不是“恰恰”舞的旋律。
胡丽琴很肯定中场跳累了休息。贾杰敏决定转回。一则是汪文玉不待见你,二则是如果龙晓华在场易产生误会。胡丽琴即刻表示反对。胡丽琴:
“如果我们是偶然路过这里累了讨口水喝也说得过去吧?任晓军是龙晓华的男朋友不假,可是就因为他是她男朋友便不能交往异性朋友了吗?”
贾杰敏低声质疑:“这么大晚上的我们上哪里去走累了要进来讨口水喝?”
胡丽琴:“就说是去我大姐夫的部队医院回来口渴不行么?”胡天丽的丈夫在部队医院不假,可是那部队在靖城之北,而西门街在靖城之南。贾杰敏说明她吹牛不打草稿。
胡丽琴说她是死脑筋。南边不是有妇幼医院吗?说我大姐夫借调过来传授技术便也说得过去的。贾杰敏无语了。胡丽琴催促着一块进去。杨丽燕提出,还是先到门缝的板壁处偷偷确认龙晓华是否在场,免得进去后大家尴尬。胡丽琴让她一块去。于是,胡丽琴跟随在杨丽燕身后转入第二个天井。杨丽燕刚将身子像壁虎一般爬在板壁去窥探,胡丽琴从后面猛击一推,杨丽燕就因惯性而扑向门框。只听:
“噶几……!”一声响起,木门被推开一侧。屋里响动起脚步声忙过来查看。杨丽燕哀怨抱怨。胡丽琴浪声嬉笑着退回巷道。木门打开。任晓军站在光影处狐疑询问。杨丽燕埋怨着让她们出来。胡丽琴推搡上前。贾杰敏大步现身出来。任晓军瞅见来人忙招呼进屋。胡丽琴跟随在后。笑声更浪。贾杰敏:
“整条西门街都听得见你的笑声了,既然你要来,还何必躲避?”
杨丽燕也不高兴。杨丽燕:
“就是,一路上你说好了的,怎么到了门前便推我出来出丑了?这个笑声,只怕是隔壁邻居听到要惹人议论的。”
任晓军满脸笑容。只说不要拘束。招呼入座。任晓军沏茶。桌子上,录音机唱响。屋子里只有任晓军一人。贾杰敏质问胡丽琴。贾杰敏:
“你不是说汪文玉他们来任晓军家舞会了,人呢?”
任晓军有些莫名。胡丽琴忙眼色制止。任晓军说整晚都在家里,并没有邀请他们到家里来。
房屋坐南朝北,堂屋东面安置灶台。整个房间大约二十来平米,后半部分隔板简易间隔安置一张小床,迎西的屋门敞露。地板属于夯土地面。任晓军只说家里不宽敞,从未在家里组织舞会。胡丽琴飞眼挑逗。胡丽琴:
“啧、啧、啧……,好像汪文玉家就比你家要大出多少似的?”
仁晓军笑眯眼。仁晓军:
“大小是差不多,但这里天井套天井的,住户密集,我坐屋里放录音机都放小音量。汪文玉家就不同了。你们总站一排排房屋前后分隔开来,且一家一小天井更加分隔开距离,就算是音乐大一些也没有人上门找气恼。”
又说:“另一方面,她家没有父母约束,且全凭她做主。”
杨丽燕说,这就是居住单位的优越性。
胡丽琴指出,她屋里并不是她做主,而是她二姐,只是没有撞见,霸道着呢!任晓军摇头说并不知道。胡丽琴强调汪文玉是偷偷趁汪文清上班去才召集你们去跳舞的。贾杰敏制止她不该揭短。贾杰敏让胡丽琴解释汪文玉一伙到任晓军屋里跳舞的说词。任晓军狐疑。胡丽琴只说看花了眼。又说任晓军怎么可能一个人坐在屋里听歌,屋里肯定还隐藏了其她人。说着,猫眼飞向里屋。任晓军站起身大方带领进屋查看。
出了屋。任晓军一脸的笑意。只说平日打量贾杰敏只管低头作业很安静,难以想象今晚坐进了堂屋。
杨丽燕忙说是拖拽出来的。任晓军没有见过杨丽燕。胡丽琴忙介绍。任晓军:
“哦?原来是贾‘师’的表妹。脸型还是蛮像的。”
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称呼。贾杰敏笑问可是“假”的师傅。
任晓军笑答:“那是因为平日你从不参加我们跳舞,且说什么话好像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似的,大家背后就这么称呼你了。”
话音刚落,同事施俊进门。打量三女孩子坐堂屋,脸蛋儿突红。吞吞吐吐说明今晚不用去上夜班了,因为厂区停电。任晓军邀请坐下。又换了现代歌剧《水仙花》。
施俊显得既安静又腼腆。任晓军说明今晚原本是邀约好了上总站去跳舞的,但后来通知邓耀华、石嘉兴两人加中班,只有我和施俊二人便没有去了。施俊说他二人也只上到天黑便停电回家了,邓耀华顺道通知,这才赶过来告知你。任晓军说早知道上不了中班,他二人得闲,便可四人邀约上你们总站去跳舞去了。
贾杰敏说今晚汪文玉姐妹俩都没有在家。任晓军又狐疑了。任晓军:
“既然你们没有见到‘电报鸡’,又怎么知道我在屋里呢?”
杨丽燕对视贾杰敏面面相呲。
任晓军解释:“我的意思万一我们上别的人家去跳舞,那你们过来岂不扑空?”
这个问题交给胡丽琴。贾杰敏侧偏眼神审视。又一阵“咯、咯、咯、咯……”笑出。胡丽琴: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又说:“一路上,杰敏还跟我商量,尚若过来你多疑便称,是路过口渴进来讨口水喝。”
贾杰敏斜目鄙视。胡丽琴“咯、咯……!”笑出。杨丽燕:
“你恰恰把事情说反了。”
胡丽琴刚想说话,任晓军只说大家有缘才会坐一个屋里,细节并不重要。胡丽琴:
“就是。”
任晓军:“尚若你们在晚来会儿,我便收拾工作衣出门了。”
胡丽琴询问夜班时间。任晓军说是不到夜班时间,只是想出门去施俊家玩耍等待,一块出发。
接过话。胡丽琴:
“幸好我们来了,否则你出门,施俊又过来找你,尚若半道上遇岔,你俩便白跑了。”
任晓军点头示笑又思考。任晓军忽然狐疑三人怎么知道他家的住址。胡丽琴接过话说是之前汪文玉描述。施俊:
“根据描述便能摸到?”
任晓军:“西门街上都有门牌号的。”
贾杰敏:“我们打开火机照亮。”
说罢,全屋子都笑了起来。施俊忽然发觉贾杰敏十分风趣。胡丽琴却略为尴尬。
任晓军再次添水。又打开屋门提了水桶去天井打水。胡丽琴忙起身接过电筒跟随照亮。煤油炉点燃。任晓军只说现在认识了家门,得空便可到家里来聊天。胡丽琴只说若倒班来了扑空遇到长辈便不好了。任晓军明确他的家长开明。任晓军:
“如此说来,今后我上什么班都到汪文玉家去汇报得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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