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老天爷站在了联军这一头,但时间法则却终于站在了赵军着边。在赵军的后阵之中,经过一个多时辰的休息,从铁骑下逃出的赵军终于补充过体力,随即恢复了战力。
随即,在李牧的一声令下,数万生力军被立时投入了战场之中,确切的说应该是被投放到了两翼夹击的队伍之中。
如此一减一增之下,两军的战力差距,一下子便被拉开了。
两翼的轻骑兵在得到增援之后,随即开始收拢包围圈,而本就兵力不足的秦、楚两军的轻骑兵,很快便被突如其来的赵军的生力军给打了个措手不及,眼看着就要被爆了饺子了。
即便指挥轻骑兵的都尉数次想要突破包围,可都被强悍的赵军给无情地打退了回来。
两翼随即陷入危局!
这样的情况很快落入了蒙骜的眼中,蒙骜明白,一旦两翼失陷,则后路必不保矣。虽然两王的车驾离去尚不足小半个时辰,但已经不能再等了。
当即蒙骜便下令后军司马错为先导,为全军打开后撤通道,全军向后,断尾而行,往函谷关转进。
尽管蒙骜的反应已经很快了,但先手便是先手,快一步也是快!包围住了两翼纠缠着的联军骑兵后,很快赵军的骑兵便开始对联军的后阵开始袭扰。率先投入预备部队的赵军显然继续牢牢地占据着战场的主动权。
眼见着联军向后,李牧那里不知联军这是要跑!
想跑?哪有那么容易!随即几道指令便向着两翼的骑兵传达而去。
当然了,因为大雨的关系,令旗也好、号角声也罢,都无法在大雨之中很好地传递消息,两军都只能靠着快马进行传令。
而这样古朴的传令方式,显然是跟不上瞬息万变的战场节奏的,这时候就要考验每一个小的局部战场指挥者的能力了。
而联军合编的弊端和赵军的优势就更体现了出来——赵军的行动明显比联军快乐不止一个档次,两翼的大军眼见着联军想跑,在即便尚未接到军令,也立即采取了分兵的行动。
具体做法为:各以一万大军继续围困联军各不足三千只骑兵,而剩余各三万大军中,各以两万相向对进,切断联军中军与后军之间联络,另外各一万大军继续对联军后军进行袭扰。
而这样的布置显然是对想要撤离的联军一个近乎毁灭性的打击。
虽然在蒙骜的指挥下,三万多兵马补充到了后军之中,而在司马错的指挥下,实力得到增强的后军也随即为联军杀开了一条血路,可是回头一看,因为衔接不畅的缘故,原本应该紧紧跟随着自己的中军,却被赵军的骑兵给截断了。
无奈下司马错只得率军回援中军,重新打通衔接,而这一回援之下,后方的通道又随即被赵军给重新占领,大门狠狠地关上,而想要再度打开却将更加困难了。
一来一回之中,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而这一幕幕自然都被坐镇中军的蒙骜看在了眼里,可是除了奋力挡住眼前的赵军外,蒙骜实在已经腾不出手来支援后军。
只能默默祈祷,这次因为军令传达延误而造成的衔接疏忽不会引发灾难性的后果。
但显然,上天并不能再给他这个机会。
就在这耽搁的时间里,正面的战场之上,联军减兵的地点很快被李牧给捕捉到,随即李牧便亲率的陷阵营冲向联军的薄弱处,很快,在李牧的迅速行动下,原本就破破烂烂的联军阵线又被撕开一条缺口——那种堵也堵不住的缺口。
李牧抹了一把脸上流淌着的血水,手中长戟朝天一指,身后赵军如同决堤之洪流,汹涌而入!眼前再无一物可挡之矣。
“成也雨,败也雨!”蒙骜仰天长叹息道。
事到如今,蒙骜哪里还不知大势已去,好在两位王上已经冲出了重围,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至于身下的大军......
就看司马将军能带走多少了!
唯一令蒙骜稍稍欣慰的是,为了加强后军战力,以快速打开缺口,刚刚抽调给司马错的三万军力其中绝大部分都是秦军!
“或许,这便是天意吧!”蒙骜喃喃自语道。
“传令!”蒙骜抽出腰间的配剑,缓缓说道:“令:司马将军速率后军撤退,无需顾虑前军!”
“诺!”亲卫当然明白蒙骜的意思,这是要牺牲大军主力,保住司马将军所部。当即没有丝毫的犹豫便朝着司马将军传令而去。
然而,此次将令的执行却不似以往那般顺畅,一边是越来越多的赵军士卒,一边是迟迟得不到后撤的将令,而身后的大军竟然好似已在撤离。
眼见着身边的弟兄越来越少,终于崩溃只在一瞬之间。
转身、丢盔、弃甲,一气呵成......
很快,逃亡便在前线大军中泛滥了开来,一发而不可收拾!先是楚军,紧接着秦军也开始了溃逃之旅。
“不要乱!不要乱!”校尉们努力地收拢着身边的士卒。
“快跑啊!”
“赵军杀过来了!”
......
一句句惊恐的话语充斥在逃跑的队伍之中。
而随着一句“王上早就逃了!”,正式宣告大军的彻底崩溃。就连辛苦收拢士卒的都尉、校尉们也纷纷带着自己的亲兵们加入了逃跑的队伍之中。
蒙骜看着无数向着自己奔涌而来的自家士卒,心中无比悲凉!
一切都完了!
向东、向西、向北、向南。
无数联军的将士如同一只只无头的苍蝇在偌大的战场之上狂奔了起来,一旦遇到赵军那火红的旗帜,便掉头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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