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秀没想到的是,他眼前所见,百姓家的米缸居然空空如也,这些垫底的粗糠如何能够维持一家四口的生活?
嗯?
既然有两个孩子,那两个孩子的父亲呢?
曹秀将地上的老者扶起来,然后给了他一百株钱币,按照目前的物价,这一百株钱币,应该足够一家四口生活半年所需。
“老先生,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告诉我就行,好吗?”
曹秀的脸色很严肃,很严肃,这与平常看起来始终淡然如常,不见喜怒的曹秀完全不一样,任谁都感觉到了曹秀对眼下之事的重视。
只不过高览似乎并不明白,他看着曹秀严肃的神情,心中不停嘀咕,心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曹秀一下子就变了脸。
那老者见得曹秀如此年纪,却有着如此庞大的军队,再联想到曹姓,瞬间也好似想到了什么,当即颤颤巍巍的起身要对曹秀见礼。
曹秀扶着他,只正色道:“老先生,你们家中的粮食去了何处?”
这不是曹秀猜测的,而是他能够肯定的。
兖州地区,地势平坦,水流充足,乃是曹操这多年来引以为傲的粮仓所在,这地方的百姓都没有粮食,那其他地方的百姓吃什么?岂非早就饿死了?
所以他们的粮食肯定是被人拿走了。
这几年兖州的收成一直很不错,这是曹秀在丞相府中的公文看到的,绝不可能是眼前这个样子。
老者闻声,当即叹道:“唉.......”
“公子既然姓曹,又有如此军队护卫,想必应该是邺城来的吧?”
“却不知道公子是邺城丞相府的哪位?”
老者刚才显然没注意曹秀已经自报了家门。
曹秀点头道:“晚辈曹秀,确是邺城丞相府中人。”
“曹秀?”
“莫不是丞相亲孙子,就是那个在官渡,大败袁绍十万大军的曹秀?”
老者一听到曹秀的名字,脸上顿时满是惊诧之色。
官渡一战虽然过去了好几年,但曹秀的传说却一直仍在。
由此可见官渡一战的影响。
曹秀对此不以为意,只继续问道:“老先生,你们家中的粮食呢?若按丞相府得报,兖州地区的百姓,家中应该粮食充足才是。”
“这几年朝廷已经减免了不少河南三州的赋税,就连你们购买盐铁所需资费也比河北四州要低得多,你们何至于吃这些粗糠过活?”
丞相府的政令,曹秀基本上都知道,很多还是经他手后下发的,所以他岂能不知?
可他的话音落下,老汉却是再度一叹,回头看了看自己两个已经骨瘦如柴的孙子,一时眼角湿润,老泪纵横。
两个尚且年幼的孩童见得爷爷如此,当即跟着哭了起来。
曹秀急忙再让高览拿了一百株钱币塞进那妇人手中,他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只有钱了。
可是妇人拿着钱币,却并未见得多高兴,被太阳晒得略显粗糙的脸上满是惆怅,盯着手中的钱币一阵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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