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勣,还有那个在东门叫嚣的雍王-李贤,你们做的好孽!”
“今天,你们就算赢了这场战争,天也饶不了你们!”
做好事不留名,不是李贤的习惯,大火烧起来之后,李贤特意让军士在城下高呼:这把大火是大唐雍王,送给泉男产的见面礼。
可说归说,骂归骂,四面被围的泉男产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继续增派兵力,掘土灭火,立即割裂出防火带来。
否则整座新城,都会被大火吞噬殆尽。他麾下的二十万大军,也将随着这把大火,烟消云散,这个损失也是高句丽无法承受的。
他不想成为高句丽的历史罪人,所以只能放弃一些百姓。这是不得已的方法,剜肉疗疮,壮士断腕,于心不忍也得这么干。
......,站在东门营寨的高台,借助地势上的优势,可以让人,清楚看到城中的火势。从点火开始,李贤就陪着李勣站在上面。
过了这么时间,李勣就是面色阴沉,一句话也不说。从他的表情也可以看得出来,李司空对此深感痛心。
“昔日武候平定南蛮,七擒六纵,杀尽南中好汉,言有伤天合,比损寿数,最终在五十四岁,殒命五丈原!”
“老夫今日,一把大火,烧杀数十万军民,造下的杀孽,比之更甚。老夫年纪大了,无所谓了,就不知道会不会报应在子孙身上。”
李勣迷信报应之说,在唐将中可谓最甚,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他细心呵护的嫡长子-李震,竟然半道夭折了。
现在,英国公的府的担子,不得不放在李敬业的身上。老实说,他不放心。甚至曾经言道:这孩子的面相不好,恐怕日后会祸及家门。
深知李勣忌讳的李贤,解下腰间的酒葫芦,拔下塞子递给李勣。
随即言道:“英公,说句遭忌讳的话,老而不死是为贼,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老已经一把年纪了,早该想开了。”
“当然了,敬业已经不是你的护卫将军,而是本王的部将,他的事,就是本王的事。”
见李贤大包大揽都揽到自己身上,李勣笑了笑:“你已经老夫只担心自己的孙子吗?同样也为大唐担心,尤其是你这个异数!”
李贤是个聪明人,话不用的说的太透,点到即止,他就会明白。李勣是亲眼见识过玄武门之变的,兄弟砍下兄弟头颅,成群的尸体,铺满皇宫。
雍王小小年纪,就表现出了与太宗皇帝一样的军事天赋,将来也未必愿意屈居太子之下。就算他愿意,他的部下也会与秦王府旧将一样-不服气。
到时候,怕又将是一场皇室政变,血流成河,大唐也将再一次被推上风口浪尖。李勣是从隋末乱世爬出来的,他不想因为皇室的争斗,弄得天下大乱。
“英公,很多事就像下面这场大火,根本就是不为人所控制的。我们都看不到将来,不是吗?”
说这话的时候,李贤想起了武后在其出征前说的那话:太子多病,汝当勉力之。李贤知道,这是在蛊惑他的野心,可现实的问题更残酷,他首先也得活下去,不是吗?
就像下面这场大火,是天理不容没错,可他没有选择,或者说从来就给过他选择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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