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成中学地下室。
辉一郎提议最后由众人一同探索这里并非毫无依据,因为这里就是重建后的树神社具体所在。
操场之下,由钢筋混凝土与薄薄的一层塑胶跑道所阻隔,广袤的地下空间说明这里曾是规模颇大的防空洞。一个红木鸟居伫立正中,它后方便是以龚耀在过去所看到的神社群为蓝本的一比一复制品。
但现在的它完全褪去了神社应有的巍峨与庄严。缺乏保养的神社就像一个家道中落的大小姐,本来因为积灰还有和昏暗的光芒还有一点朦胧的味道。可现在,“大小姐”为数十人来来回回的步伐所践踏,践踏打破了那种朦胧,甚至她身上也被一层滴落的蜡油所污染。
那数十个不速之客自然就是失踪而滞留在校园内的学生,他们所参加的“游戏”开始的标致就是将一盏点燃的蜡烛置于这神台之上。
游戏还在进行,数十人中分为了好几个项目。既然是游戏,那就必定有赢有输。输掉的,那人拿来的蜡烛便溶解、变矮一分。蜡油滴落,其上的火焰也愈发摇曳不稳一分。
而滴落的蜡油便轻易打破了物理定律,向赢家的蜡烛倒流而去。蜡油凝固,赢家的蜡烛也渐渐增长,凝固;逐渐生长为苍白的小树。
小树的树冠便是燃烧的火焰,那赢家的火焰也在夺走输家的热量。
辉一郎自顾自的来到地下室,有些惊讶自己的弟弟和他找到的荒木风花居然真的把自己随手定下的规则当一回事。地上踏破灰尘的新脚印看来是隐田弥生和他的侍童所留,只不过隐田的蜡烛已经悄然隐藏于这数十摇曳的灯火中,无法分辨。
或许现在生长速度最快,最鹤立鸡群的那盏就是隐田的蜡烛吧。
穿越鸟居,就像走完了一段短短的朝圣之路。辉一郎立在神台前,却是毫无尊敬感的吸了一口手上的烟。岐崖梦子并不在他身边,倒是那只银白的胖与辉一郎如影随形。
“上面怎么样了?”辉一郎弹下烟灰,吐出一个烟圈。
“嘻,嘻嘻,你一定想不到,隐田弥生用了什么方法,”猫儿用爪子洗了下脸,尖尖的笑声自它嗓子里传来:“他把参加游戏的其他学生给直接做成了皮筋,在上面跳啊跳啊跳。这样,他就一定不会输啦!”
“做成皮筋?”辉一郎挑了下眉头:“但这里的蜡烛一盏都没有熄灭,是烛火并不代表生命?还是说……”
“嘻,换个方向想想?”猫儿还在笑:“要么是弥生先生剥皮的手艺精湛,那些学生根本没死;要么是烛火根本熄不了呢。”
“待会儿试试就知道了。”辉一郎耸肩,眼睛一直注视着神台,神色有些捉摸不定。
猫儿一惊:“你打算参加这个游戏?”
“嗯。现在看来,取得游戏的最终优胜或许是让‘祸青’现身的唯一方法。”
“那么,让我来就行啦,”猫儿跃至神台之上,背对着辉一郎,妩媚的眼睛回头,其尾巴在辉一郎肩膀上来回敲打:“这蜡烛和神台明显是要和生命啊精力啊之类的东西绑定的,你亲自来风险可太大啦!让我来就行,我马上就过来……”
辉一郎却是苦笑着摇摇头,又抽了一口烟。又看着拿烟的右手,它竟然在无法抑制的轻颤。
而原因仅仅是因为他的父亲最近不知为何,对他投入的关注多了那么一点而已。
就那么一点。
猫儿低头,它的鼻子早已闻见辉一郎身上挥之不去的受伤味道。
“不了,如果这次还是让你来,那我这辈子恐怕都没办法把接近咱们的老爷子,然后把的头给拧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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