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在意。”方才虞昭被吓得狠了,现在怒气涌上,不由对他发泄不满:“所以你就拿我的在意寻开心?每每肆无忌惮的跑来我这为难我,不说你我之间不可能有结果,我现在未婚配,你却三番五次在深夜闯进我的房中,旁人不知,卓姚姑姑如何看我?”
“这不是寻开心,”楚子凯察觉她泪水已经落到自己肩背上,心疼哄道:“你每每对我冷漠得跟生人一般,我心慌啊,你真不明白吗?你对子宜、展笑、还有耶格岐!都是和颜悦色的,唯独我,你看都不带看的,每晚偷偷来,还担着被你打的风险。不就是为了看你流露出一二在意,好能撑下去。”
越说越觉得憋屈,可怜兮兮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个天朝储君。虞昭觉得自己真的是贱,分明他原先都与旁人说明为江山可弃自己,心还是忍不住偏向他,此番被激起来的火气瞬间被浇没了。心累得慌,被他搂着,再无力挣扎了,又听他道:“父皇都松口了,以后我们再也不用忌惮着什么了。”
听他再三告知源帝松口了,且语气认真,应该不会有假。可虞昭并不自信源帝会让楚子凯冒着风险保全自己,警惕不敢轻易放下,楚子凯还在耳边喋喋不休:“天灯一事,恐与虞瑶有关,我已经派人去看住了。她害了你,父皇的意思也是交由你处置,你若嫌烦,要怎样你就告诉我,不必劳累。”
得知与虞瑶有关,虞昭一点都不惊讶,为了利益想害自己的人多了去了,但虞瑶是实打实的恨自己,难为她敢在那样大的场面做计划,可不得不提防有沈妃一行人参与,问道:“可与阜国公府有关?”
楚子凯答道:“与陈家有干系,阜国公府我也会留意着,如若有参与,这次定然不会放过他们。”
虞昭的寝衣宽松,楚子凯边答透过缝隙打量着她背上的伤,那药好用,已经好了许多,方才也没导致才结好的血痂裂开,放心了些。
“嗯,你回去吧。”谈完正事,虞昭又开始赶人,楚子凯答道:“不回,你在我心里闹,回去睡不好。”
这是实话,为了调查这事,昨晚一夜没睡,前些日子一闭眼便想虞昭,相思之苦缠绕,也睡不好,眼下乌青明显,让一双眼睛更加深邃了,虞昭自然察觉得到。
且他说要留,虞昭何时挣得过?不在乎了,躺下背对离他远远的,闭眼当他不存在。
可楚子凯就是来找存在感的,紧贴着就凑过去将她搂住了,跟个孩子一样粘人。
面上抗拒,其实虞昭打心底觉得他的怀抱当真好暖,在这严严寒冬舒服得让人舍不得推开。以前的虞昭是不怕冷的,自从被楚子凯暖过就开始怕了。现在抗拒,是因为不敢奢望能永生拥有此温暖,害怕习惯过后,便离不开了。害怕到时候又入寒冬,再无人递上一件带着余温的披风,会被淹没在风雪中,无力自救。
带着暖意的气息打在虞昭颈后,逐渐变得平和有规律,楚子凯大约是睡着了。虞昭半天合不了眼,想偷偷瞧瞧他,踌躇许久,轻轻转过身子,楚子凯以为她要挣脱,立刻醒了,将她搂紧。见虞昭身子侧过来大半个了,显然不是要逃的意思,清明片刻与虞昭微惊的大眼睛对视。奈何这些日子确实没休息好,困得很了,将她身子正过搂紧,闭上眼迷迷糊糊哄了两句,又睡了过去。
见此,虞昭松了一口气,得了机会仔细打量着他的脸。满脸疲惫顶着眼圈,胡子拉碴,此刻睡得这样熟,手还环着不敢放松。虞昭不解他到底将自己放于何地位,这样怕失去,先前行宫又做了那样绝情的决定。复杂心思又起,虞昭暗想,许是他是喜欢自己的吧,但他也不得不担起为储君的责任,护住天下又要护住自己,确实太难了些。
罢了,虞昭咬牙做了决定,只要楚子凯不再做出更出格的举动,由着他去,自己不做回应便是。待到了做抉择之时,自会知何路才是明智之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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