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芈途就将定西藩国赋税治理权概要和交还方案送到了改土使衙门,卫方等人大喜,送走芈途后就急不可耐的开始了新一轮的商讨。
卫方日前在定西公府公然侮辱芈旭也有试探的心思在里面,如今见对方极其配合,更自以为应证了他对芈旭的看法,他面带春风,意气风发的微笑着道:“诸位同僚,事实正如卫某日前所言,这定西公叟绝对是怕了我朝廷的雄兵,不敢妄动。如今看来不管咱们要他们做什么他们都会千依百顺的配合执行,改土大业必定将毫无阻力的顺利完成,大业可期呐。”
除了秦笛外的一众属僚均喜气洋洋异口同声的道:“大业可期,正使英明!”
卫方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摩拳擦掌斗志盎然的道:“此事既然已成定局,咱们不若多劳苦一番,我这就上折子告知朝廷我们在收纳税赋治权的同时将直接开展废藩置县的举措,让朝廷准备一些士子贤才以备不时之需吧。”
秦笛一听这话,皱着眉头出言道:“这未免也太操之过急了吧,况且此等大事正使大人难道不准备跟定西公府知会一声么?”
卫方斜眯着眼轻蔑的瞪了秦笛一眼,他面带讥诮,很是不屑的道:“陛下将改土大计交于我等之手,方无一日不是食不甘味,寝难入眠,丝毫不敢懈怠。如今此事进展得如此顺利我等就该打铁趁热的加速完成,夜长梦多的道理副使难道不懂?秦副使想优哉游哉的慢慢办,莫非是想趁机捞什么好处不成?至于那定西公府,在我看来就是一鼠辈之窝,几次接触下来,我料定他们不过是些待宰之豚耳!以后我等办事将不再告知他们了,他们的军权财政都交了,这定西藩国就跟他们没关系了。”
“你!!!”一番诛心之论说得秦笛一时气结恼恨不已。
卫方冷哼一声,一脸戏谑的道:“哼,我不管你秦笛是什么心思,在这里我是正使,此事已决,不再复议。”
秦笛不想跟这急功近利铁头钢脑之辈多做纠缠,暗地里下了决心要上疏弹劾卫方,他强忍着心中的不快,脸上堆起笑容道:“秦某失言,望卫兄海涵,一切但听正使大人的。”
卫方不屑的讥笑道:“固知尔乃胆小妄议之辈耳,加以雷霆颜色必俯首称降。 ”
秦笛为了改土大业强忍着恶心之感,陪着笑脸道:“正使识人有术,秦笛佩服。”
十数日后,圣都上书房。
此刻在芈临面前的龙案上摆着两份加急传来的奏疏,一份是秦笛弹劾卫方的,一份是卫方请求废藩置县的。两份奏疏到后芈临召来了天丞史学进和御史大夫秦瑟。
两人来到上书房行完跪礼后,芈临慵懒的指了指龙案上的两份奏疏道:“两位爱卿先看看这两份奏疏吧!”
两人各自拿起一份奏疏就细细观看起来,秦瑟拿的是秦笛的奏疏,上书:“吾皇万年,臣笛奏疏:笛自离都以来无一日不感念陛下隆恩托臣以改土重任,臣唯勤勉恭谨方能报效万一;今有一事不得不上报朝廷直达天听,臣弹劾改土正使卫方行事急功近利,待人接物有违臣纲。原因有三:其一,方多次擅改改土方略,自专胡为;其二,方狂妄无状,定西公府议事之时竟犬吠定西公为公叟;其三,方在军权未平,财政未清的情况下竟要擅行废藩。如此三条,臣窃以为卫方此人不宜再担改土重任。拳拳赤心,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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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鉴,望陛下明察!”
史学进自然是看的卫方的奏疏,上书:“吾皇万年,臣方奏疏:陛下将改土大计交于微臣之手,方无一日不是食不甘味,寝难入眠,丝毫不敢懈怠。入藩以来,臣与藩贼屡做交锋,今可断定藩贼实力不足惧怕朝廷天兵将会全力配合我改土大计。方欲全力开展废藩大业,请陛下支持。另有副使秦笛屡屡冲撞于臣,妄议改土大计,臣恐其与藩贼有不法事,望陛下详查。金城遥望,恭祝圣安!”
两人看完各自手中的奏疏后又交换着看了遍另外一份奏疏,看罢,二人顿觉冷汗直流齐齐下跪,惊惶不已的异口同声道:“臣等有罪!”
懒窝龙椅的芈临扬了下眉头,语气玩味的道:“哦,两位爱卿何罪之有?”
二人仍是异口同声的道:“臣等识人不明,举荐之人举止失当,请陛下责罚!”
芈临轻弹龙案,面带戏谑的道:“两位都是举荐人,说说吧,两位如何看待这两人所奏之事的。”
史学进率先道:“卫方其人以铁面著称,可能会有办事刚烈激进这种情况发生,从臣等掌握的动向来看秦副使所言非虚,不过此人也是一片丹心,想尽快办好陛下的重托,还请陛下明鉴。要说秦副使与定西公府勾结不法,臣是定然不信的,秦副使有规劝之责,与那榆木疙瘩卫方有所冲突那是必然的,两人起了嫌隙也是难免的事。在臣看来两人都是为改土大计尽本分并无不妥,请陛下明鉴!”
秦瑟接着道:“诚如天丞所言,舍弟离都西去前臣曾千叮万嘱要其多加规劝正使,两人起了冲突生了嫌隙在君前互相上疏攻讦是臣之罪,臣惶恐万分,请陛下责罚。”
芈临弹着龙案,目光如电的盯着二人,面色很是不悦,他缓缓的道:“如此说来你们倒是摘得干净,定西公芈旭朕都得叫一声老祖,这卫方倒是真敢,公叟?再给他点胆子朕莫非也可让他戏称一番了?”
秦瑟赶紧叩着首道:“臣等死罪,臣等这就去商议一番找一贤明知礼之人换掉这犬吠皇亲的狂妄之徒,将其押赴圣都让陛下重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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