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从小就知道小混蛋脾气不好,可刚才那阵,姜书杳还是被他给吓懵了。
她呆呆立在少年面前,隐约可见他漆黑的眸子里,在前刻突然涌出的可怖暴戾。
上次见他这副样子,已经是三年前的事。
干妈出国的第五天,他把自己锁在琴房里不吃不喝整整三十八个小时,裴叔叔带人破门进去时,她就静静站在门外,看着琴房内满目的木屑残骸。
那架钢琴是干妈的挚爱,甚至将它看得比生命还重,但在那天,却被自己的儿子亲手摧毁。
某个瞬间,姜书杳恍然意识到,也许从今往后,那个阳光开朗的裴衍,再也回不来了。
她很难过,难过到想哭。
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意,姜书杳吸了吸鼻子细声道:“说要吃蛋炒饭的人是你,要把我扔出去的人也是你,惹不起我躲得起,麻烦让让,我要回家。”
女孩湿漉漉的眸子,看得裴衍心里一阵发慌,怒气几乎顷刻而散。
僵持半晌,他终究还是认命地开口:“我就说说而已,哪会真把你扔出去。”
女孩撇过脸去,不想理他。
他后悔不已,倒也不想再替自己辩解,沉默几秒后,指了指阳台外的跑步机,“我在上面跑个三天三夜,你不让停,我绝不停怎样。”
姜书杳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忍不住嘀咕:“把你跑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呵,看来小丫头这脑子,是选择性开窍。
他兴味地笑了下:“我死了好啊,免得以后纠缠你。”
“你瞎说什么?”
“嗯,我瞎说的。”
裴衍一本正经的点了下头,不顾女孩挣扎,将她强制带进了厨房。
“小混蛋,你别转移话题,我什么时候说原谅你了。”
“别提原不原谅的,多见外。”
姜书杳被气笑:“你要脸不?”
“不要,全给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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