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传来,无名酒肆众人,失望之极。
没想到,这几个贼人竟然这样轻松就捉到了,完全没有他们的用武之地。
这样下去,岂不是要闲的长毛。
一夜暴雪过后,寒风平地起,天气更寒冷了。
天还没有黑透,酒肆就早早的关张,门窗紧闭,争取不让一丝冷风透进来。
姚逵作为李俊的代表,跑到酒肆和他们见面,所为的,不过是宋之问兄弟的事情。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经过一系列事件的调教,李俊终于认识到了,这句话的真理性。
你且看看,崔湜、宋之问这些人谋害太子,都是兄弟甚至是全家齐上阵,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资源,势力,倾尽全力的算计李俊。
不但令人防不胜防,还难于招架。
这时,李俊想起了自己的前身。
自从上了战场,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他来了。
那个时候的太子,身边根本没有几个靠得住的朋友,靠不住的狐朋狗友倒是有一堆。
在这些四处煽风点火,寻找缝隙,恨不得到处惹事,给他挖坑的对手的搅和下。
孤立无援的他,总有一天要掉进他们的陷阱,不是死也还是一个死。
初来乍到的李俊,很快意识到了光杆司令的可怕,着手编织人脉网络,现在看来,还是卓有成效的。
不只是一开始就要追随他的李多祚等人,经由姚逵在中间穿针引线,无名酒肆的众人,也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干。
再加上被他收编的陈醒等人,他的势力,越来越壮大了。
如此,这盘棋才有的下。
“这次我过来,还是为了宋之问的事情。无名子,你调查的怎么样了?”
这点小事难不住他,无名子搔搔后脑:“已经调查清楚了,那日跟踪杜饶的是宋之逊府上的参军,名叫张和。此人最近一直在道术坊内转悠,我觉得,他有意面谈,把令牌要回去。”
“宋之逊他们是怎么知道无名酒肆的事情的,我想,他不会毫无根据就跑到道术坊来监视吧。”姚逵抓起果盘上的橘子,放在手里掂量着玩。
“这,”无名子顿了顿,看向他的朋友们,说道:“军营里应该有人多嘴了。”
“这是何意?”姚逵立刻认真起来。
“张和手里有我们的画像,具体几张不清楚,可绝对不止一张。”
“他曾经拿着画像,在道术坊里打听过,虽然我们过后就知道了他的行踪,可还是晚了一步。”
无名子的声音中充满遗憾,在他这个完美主义者的眼中,这样的失误是不应该出现的。
“他应该没有骆绎的画像。”席地坐着的杜饶掂着脚,姚逵握紧手里的橘子,问道:“何以见得?”
“那天我和张和遭遇的时候,腰牌就是骆绎从他身上偷来的,两人打了个照面,擦身而过,张和都没有认出他来,以张和的机警,如果他知道骆绎的长相,应该不会认不出。”
“你觉得呢,张和认识你吗?”姚逵转向骆绎,这人爱干净,才不会席地而坐。
找了个带几子的座位,斜斜靠着了。
骆绎被他点到,立刻坐直了身子。
“应该不认识。”他回想当时的场景,摇了摇头。
“可是,经了这一回,我想他也认识我了。”
这是个关键的信息,军营里的人,还是宋之逊的眼线,究竟会是谁?
他是单独为宋氏兄弟卖命,还是也和武三思有勾连,都是需要进一步调查的事情。
可惜,从陇右回来的时候,部分将士已经解散,想挖出这个人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无名子,刚才你说,张和有意和我们面谈,仔细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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