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风冷。
孙玉伯依约带着四个属下赶往城南关帝庙。
孙玉伯穿一身宽袍,披着藏青色披风,头上带着宽帽,全身包裹得十分严实,可即便如此冷风仍旧无孔不入般的涌入身体。但他浑不在意,目视前方,大步前行。
夜色极深,街道上不但静悄悄一片,漆黑一片。
孙玉伯提着灯笼走在前头,四个属下两两一组,踏着两个足有半米高的杉木箱子。对方在信件中明言只要银票,不要金银,可这两个箱子里到底是什么呢?除了孙玉伯,自然没有人知道。
子时出发,直奔城南。
子正足矣抵达。
关帝庙一片漆黑,再加上天公不作美,无月无星,所以此地伸手不见五指。
灯笼出现,四周的黑暗驱散些许。
孙玉伯提着灯笼,仍旧走在前头,大步而行。
这座关帝庙,孙玉伯并不陌生,三十多年前,他和陆漫天、易潜龙等人还是一无所有的时候,就长长结伴睡在这里,后来创立势力的第一战也是在此地开始。后来一些年月,虽然不常来这里,却偶尔来此看看。特别是去年年初,闲来无事的时候,陪女儿孙蝶曾来迟闲逛,追忆往昔峥嵘岁月。
如今却是在此等情况下,再一次来到关帝庙,一切物是人非。
他的身边已没有孙蝶,也没有易潜龙,而陆漫天却也背叛于下。想到此处,一向冷静自持的孙玉伯,也生出了几许复杂情绪,一时之间思绪畅游而去。
这个时候,当然是最好对付孙玉伯的时候。可这段时间极短,孙玉伯立马想到为什么而来,收回思绪,振奋精神。
关帝庙前后经过三次修缮,都是孙玉伯花钱找人做的。墙壁大门虽然有些沧桑,但看得出年限并不算太长。
‘咿呀’
朱红色的大门向内掩开,里面宽敞的院子也便展现在孙玉伯等人面前。
院中最中央有一个千斤重的铜鼎,铜鼎右侧不远处建了一个凉亭,而左侧是经人而过的走廊,随着走廊便可前去朝拜关帝神像。
孙玉伯沿着走廊前行,直奔神堂的神像而去。
“咿呀”
大门朝内掩开。
一瞬间漆黑的神堂忽然爆射出了夺目的光彩,四周顿时亮若白昼,可众人却陷入了一个极亮的世界,双眼难以视物。
正在这一瞬间,长剑搠胸疾刺。
对方出手的时机恰到好处,利用了人不能骤然遇上强光导致什么也看不清的视觉破绽,骤然出手。
即便这一剑平平无奇,却也极危险极要命。更何况此剑尤为可怕。
看上去只是闪电般的往前狠刺,实际上中间蕴含了无穷的杀招无穷的变化,最厉害之处不在于剑招,而在于剑尖抖动之间,所破空发出的七八道‘嗤嗤’剑气。
剑未至,剑气已笼罩了孙玉伯多处要穴。
无论那个剑术名家瞧见这一剑,也都会称上一句好剑法。
孙玉伯不愧为叱咤风云的人物。骤遇奇变,仍旧从容不迫,冷静镇定。虽然这一刹那视觉缺失,但对孙玉伯其实并无损害。因为这一路走来,孙玉伯一直在用远超于五感之外的灵觉留心周遭事物。
武功达到孙玉伯这种地步,灵觉之敏锐,虽说不能完全取代五感,但周遭三四丈的任何风吹草动,却也瞒不过他们的耳目。
孙玉伯功力一直在运转,所以灵觉十分敏锐,虽然瞧不见对手一剑的变化,却将对手招式的变化了然于心。
藏在宽袍的右手忽然探出,一把抓住了剑尖往上一截部位。
剑尖正是剑法招式变化的命门,剑尖被抓,也代表剑法已完全失去了变化。
对手惊骇欲绝,料想不到这世上居然有人能一招抓住他的佩剑。更令他脸色铁青之处在于,孙玉伯的手上带上了一个呈墨绿色的手套,似有刀枪不入之威。
剑上涂抹了剧毒,一时之间也失去了涌去。
那人运转功力,要将剑挣脱掌控。可未等他功力催动到极致,一股恐怖的巨力来袭,长剑瞬间被孙玉伯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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