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不光是对那些泥腿子们丧尽天良,你还对本巴图鲁丧尽天良!
额勒登保的心里很清楚,一旦用了这种丧尽天良的法子,就算最后能剿灭了朱仲植朱逆,自己这个领兵的巴图鲁也肯定会倒霉。
毕竟自己是奴才,难道自己这个当奴才的还敢四处宣扬说这种主意是主子想出来的?
肯定不能啊,那不影响了主子的光辉形象吗?
所以吧,这种丧尽天良,缺德带冒烟的主意就只能是自己这个当奴才的想出来的,并且是自己这个奴才自作主张执行的,英明神武的主子只是被自己这个当奴才的给蒙蔽了。
所以,剿灭了功劳肯定是十五阿哥的,而驱民攻城的罪过则是自己这个领兵巴图鲁的!
简直就是彼其娘之!
想到这里,额勒登保便试探着劝道:“主子,奴才驱民攻城倒是没什么,只是主子还在奴才的军中,这事儿万一传了出去……”
岂不是会影响到主子的形象?
钱聋老狗有四个活着的儿子,而皇位却只有一个,万一自己驱民攻城的事情传了出去,剩下的那几个皇子岂不是会疯狂的攻讦主子?
然而让额勒登保没有想到的是,十五阿哥却呵的笑了一声,说道:“我这个当主子的都不怕,你怕什么?所以,尽管放心大胆的去做,不光要做,还得宣扬出去,这事儿是我这个当主子的主意,懂?”
见勒额登保还是一脸懵逼的单膝跪地,十五阿哥却冷笑一声道:“爷知道你个奴才是担心这事儿传出去会影响到爷的名声,可是你想没想过,我鞑清需要的是什么样儿的皇子?”
“不是成天就知道写诗画画的永璇,也不是成天一副名士作派的永w,更不是不无学术的永u。”
听到这里,额勒登保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这是我一个奴才该听的东西?
然而十五阿哥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又接着说了下去:“我鞑清现在最需要的,是能够让我八旗兵丁恢复老祖宗尚武之风的皇子,是能够以铁血手段镇压天下,剿灭一众叛逆的皇子。”
“只要能够剿灭天下一众叛逆,用什么样儿的手段不重要。”
“你给爷记住喽,咱们鞑清的江山,根基在于八旗,那些泥堪连给咱们当奴才的资格都没有。”
“与其为了区区名声就宽待那些泥堪,倒不如狠辣一些,把那些泥堪们杀到怕,杀到他们不敢造反。”
“懂?”
沉默了一番后,额勒登保才顿首拜道:“!奴才这就让人去做。”
……
钱聋五十年,七月,丁卯。
额勒登堡领一万蒙古八旗,一万螨洲八旗马甲以及两万螨州八旗步甲,驱赶着约有五千之众的百姓,向灵丘县城而去。
等百姓们都到了县城城下不远处,额勒登堡手下的一个梅勒额真便耀武扬威的纵马到了县城城下,高声喊道:“尔等逆匪都听好了!若是开城投降,尚有活命之机,若抗拒天兵,城破之后,鸡犬不留!”
县城的城头上,一众守军的脸色分外难看。
开城投降的结果自然不用多说。
按照我鞑清朝廷的尿性,就算现在能苟活一时,最后也肯定逃不过鞑清朝廷的清算。
但是不开城投降,城下又有那么许多百姓被鞑子驱赶过来,明摆着就是准备驱民攻城。
想都不用想,城下那些被鞑子驱赶过来的百姓们,肯定是附近那些村庄的普通百姓,其中说不定还有某个守城士卒未出五服的亲戚。
关键是驱民攻城这种战术很歹毒。
驱民攻城并不是单纯的驱赶老百姓去攀登城墙,进攻一方的军队再跟在后面登城,因为如果只是那样的话,城头上的守军完全可以放任这些老百姓登上城头,然后再攻击那些跟在老百姓后面攻城的敌兵。
实际上,驱民攻城这种战术的歹毒之处就在于,被驱赶着攻城的那些基本上都是青壮,也就是说这些人大部分都是父亲儿子或者是丈夫的身份,而他们的父母妻儿则会被留在城下。
如果这些人老老实实的听从吩咐,登上城头之后杀掉城头守军,帮着夺城头,那他们么留在城下的父母妻儿倒还有可能活下去,如果这些人登上城头之后转身跑路,那么他们留在城下的父母妻儿就必死无疑。
就算是退一万步讲,所有的老百姓不管是青壮还是妇孺老幼全都赶去攻城,谁又敢保证这其中会不会混入敌军来夺城?
所以,为了保证城头的安全,城上的守军只能选择无差别的把被驱赶来攻城的这些人全部杀光。
这才是驱民攻城的真相,也是驱民攻城战术的歹毒之处,歹毒到所有守城的军队都没有什么太好的破解办法。
当然,要说完全没有破解之法倒也不至于,毕竟只要能够狠下心来,把被驱赶着攻城的老百姓也都杀光,那么所谓的驱民攻城的战术自然也就迎刃而解。
可是这话又说回来了,不是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谁会像我鞑清一样不把老百姓当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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