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刻功夫,二人回到侯三跟前。
吴言拱手向陆大嘴朗声道,“陆大人,侯三这厮虽然盗马潜逃,可毕竟也算是救了大黄一命。至于冒名行骗,他既然愿意退赃,吴某愿替他作保,恳请大人放他一马,留他在军中效力!”
陆大嘴听他说完,面上假意犹豫,不过皱着眉的样子却不似作假,“这小子滑溜,你替他作保,只怕到时候害了你!”
侯三像是溺水之人捞到一根稻草,忙不迭地向陆大嘴和吴言二人拱手作揖,保证不再多事。
陆大嘴面不改色,狞笑着,“赃款本就该追缴,一灵也不能少!我看还是把他交给宋大公子处置才好,干脆利落。听说宋大公子最喜欢吃猴脑,尤其像他这种猴精猴精的脑子……”
侯三闻言,瞠目结舌,面如土色。
“陆大人,小弟我见不得这等惨事,因此情愿作保,留他一个有用之身!”吴言见时机差不多了,再度恳求。
陆大嘴见侯三一颗大脑袋左右转动,看看他又看看吴言,泪眼模糊,满含期冀,已经彻底乱了方寸,这才慢条斯理地拍拍肚皮,语气缓下来,“这样啊……”
“唉,吴兄弟你可真是,心肠太软了!”陆大嘴很不情愿地从袖中掏出一张文书,递给吴言。
吴言二话不说,在侯三注视下签字画押,再还给陆大嘴。
陆大嘴瞥了一眼,将文书收回袖里,嚷道,“虽然如此,吴兄弟你也须拿捏着他,防他作乱!这家伙也没甚长物,我看……”
伸手从地上摄起那枚老旧玉符,“嗯,就这枚破符吧,且交给吴兄弟保管,等他什么时候老实了,吴兄弟你再还给他。”
侯三刚放松下来的表情,此刻又肉痛起来。方才一着急,连看家的宝贝都露出来了,慌得身子一挣就要上前夺回玉符。
“嗯?……怎么?你还不乐意?”陆大嘴随意地捏着玉符,回头斜瞥侯三一眼,“那好,吴兄弟你也省得多事了,还是让我把他带回抚远。这回让他全程享受我老陆的专人看管,看他还跑不跑得了!”
“这,这……”侯三期期艾艾,重新跌坐在地。
“回去就给他来个数罪并罚,我看看,乖乖,逃避军役,盗取宗产,冒名行骗……”陆大嘴不依不饶地列举罪名。
吴言在一旁沉默着。侯三此时已不再挣扎,认命地垂下头,口中声如蚊蚋,“就依陆大人所言……”
“这才像话嘛,吴兄弟好心好意,你可要记得他的恩德!”陆大嘴咧嘴一笑,“这符我替你设个禁制,半年后自会失效。”
说着便掐一道诀,冲玉符一点指,玉符表面一阵灵光闪烁,随后缓缓熄灭。
“如此,也好……”吴言见状,勉为其难地点头,上前去接过玉符,转身对侯三道,“候兄弟,以后我等都在军中,自是要抱着团才好,你说呢?”
侯三见事已至此,也缓过神来,点头称是。
“此物,小弟就替你暂收一时,也免得陆大人他老人家记挂不是?”说着,吴言随手将玉符纳进袖中。
侯三勉强振奋精神,“多谢陆大人,多谢吴兄弟,侯三省得,省得……”
陆大嘴见事办妥,哈哈一笑,拎着灵石袋,去找那姓孙的马贩。
不大一会儿,一行人收拾停当,寻路往平远镇关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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