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安局回到尹志强的家,没等大门完全合上,奚秀娟就扑进了尹志强的怀里不断扯落他身上的衣物,而尹志强在她的亲吻中愣了几秒后也做着同样的事情。
整个下午两人如两只野兽在家里的各个地方近乎疯狂地在对方身体内外探索,如若干年前从某个婚礼现场逃跑后曾做过的事情一样,虽然那时两人为了疗伤而现在却是为了宣泄,宣泄压在两人心中多年的情感。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他已经耐不住疲乏躺在床上如睡了过去,她却一点困意也没有,眼睛紧紧盯着旁边那张在壁灯柔和的光线下更显得英俊的脸,嘴角上刻印着一个幸福的微笑,但双眼的泪水却从没有停过,泪水在白色的枕套上画了老大的一个灰色圆圈。这张脸和另一张脸在主人睡着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许多年前每次看到这张脸,她都只想着另一张脸的主人,虽然这张脸的主人在清醒的时候总是沉稳而且隐忍和另外一张脸的主人完全不同。
七年前的秋天,新婚不久的姐姐和姐夫带着她到姐夫一个朋友在密云水库旁的林木公司游玩,水库的风景很美让她极度的沉醉,当时曾说过一个戏言,如果能在水库边上建一套房子,今后住在那就别无它求了。
三年前的今天,姐姐和姐夫那时已经分居了,他把她单独带到了密云水库。不过和上次来得时候不一样的是,那里有了一栋崭新的如她梦想一样的庄园。但她却把他递过来老大的一串钥匙扔进了密云水库,因为她终于知道上次来这里游玩后不久姐夫以她名义买下这块地的原因,更知道他才是真正买地和建房子的人。
两年前因相关政策变动判定那块本来手续齐全的土地属于违法改变用途的用地,进而已经建好的庄园也被判为违法建筑,但她却没有把事情推给他,反而毫无怨言地把一切扛了起来,聘请律师和相关部门打起了漫长的官司。
看着恍如熟睡的他,她又再次想起了和这张脸几乎一模一样的另一个人,不过此时的她心中完全没有四年前的偏执,应该说自打从另一张脸主人的家搬出来后,她的心里只存在着对姐姐以及姐夫的歉疚没有其它。
她轻轻从床上爬了起来,从衣帽间里翻出他的一件睡袍穿在身上,拿着手机跑到了主人房外的阳台。也许楼层太高风有点大,吹起了她的头发也吹起了睡袍的一角,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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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处是一个偌大的公园,现在只剩下几盏路灯看不真切,可远处所有的建筑物上灯火通明却煞是好看。
她无心观赏景致,坐在阳台的椅子上,拿起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虽然她三年多时间没有打过这个号码,虽然这个号码所在地现在正在凌晨时分,但是她迫不及待,因为她怕错过了这次的机会,自己不再有勇气拨打,而自己这么些年里一直欠这个号码的主人一个道歉。
电话响了多次后终于被接通,当听到电话里那个很熟悉却好久没听的声音说了一声“Hello“以后,她的泪水再次挂满了双颊,只晓得应了一句,”姐,是我。”
当她轻轻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他也醒了。她和那个在英国认识的她长得极度相像,虽然妹妹的性格强势而姐姐性格温婉。在哥哥的婚礼上逃走后,他的确把妹妹假想为嫂子,可很快就有了犯罪感。当意识到这点后,他马上警醒,并重新以妹妹的身份定义这个和嫂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
当他不再以那个英国认识的姐姐定义她的时候,竟发现她同样深深地吸引着自己,当得知她喜欢密云水库那个地方后,他便通过哥哥的关系向哥哥的朋友买下了那块地,然后仿照她曾无意提过某处最爱别墅的样子建了一座庄园作为送给她的礼物。
即便发现她在那个错误的晚上前仍然把自己和自己的哥哥混到了一起,即便知道她在那个错误的晚上后把对姐姐和姐夫的歉疚同样也对自己歉疚,但他仍义无反顾地把原本准备送给她的礼物在庄园落成的那天亲手送给了她,即便她把那串仍带着他体温的钥匙一把扔进了湖里,他依然没有怪她。
“姐,是我”话声落下后电话两头都静默了,只有偶尔的抽泣声在电话两头传来传去,一双手从后伸了过来轻轻放在她的双肩上并温柔地按压着,让她不禁感到一阵的温暖,她把头轻轻地在背后那人的右前臂上摩挲了几下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轻声说道,
“那件事,其实错在我身上。这么多年了,我都欠你和姐夫一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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