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秣兵历马徐徐图之,但是冯家兄弟入伙之后,定远的粮草器械是个问题。
粮草还能撑一段,可是冯国用冯胜手下两千左右青壮的兵甲,却让人头疼。
这两千人跟朱五的兵一比,就是叫花子,衣衫褴褛毫无章法。
朱五想过先让冯家兄弟统领一个千人队,让他们手下的人训练后单独再组成两队,让老兄弟带领。
这样可以避免下面出一堆小军头,可是这样一来就是兵不知将,将不知道兵了。眼看队伍滚雪球一样壮大,这是大忌。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手下几千人朱五忙得头昏脑胀,夜深以后人家都睡了,他还得翻看李善长送来的账目。
“五哥,冯国用来了!”
蓝玉端着一碗面条,进屋说道。
“请他进来!”
朱五端起碗,扒拉几口。见冯国用进来,笑道,“老冯,找我有事儿?”
冯家兄弟虽入伙,但是寨子中有百姓,朱五留了五百人在那驻守。乱世中有野心的人不少,但是知道维护乡亲的人不多。
所以对于冯家兄弟,朱五高看一眼,尤其是老大冯国用。李善长都听过他的名字,说是少有的文武全才。
冯国用进屋以后,直接坐到朱五边上,“镇抚,啥时候打和州?”
他比朱五大,叫将军绕口,又不能叫五哥,只能叫官名。
朱五笑笑,“这么着急?总得准备些日子。”
打和州就是标准的攻坚战,攻城器械缺一不可。
这次的官军被打跑了,下一次的说不上什么时候就杀来了,与其等着人家上门,不去主动出击。所以打下和滁州,迫在眉睫。
冯国用笑道,“俺有个同乡好友在和州做小吏,或许可为内应。”
朱五来了兴趣,自从濠州打跑了彻里不花,他占了定远之后。和州就门户紧闭,一副严防死守的样子。平常百姓出入城内,都盘查严格,生怕红巾的探子混进城去。
就听冯国用继续说道,“按这个同乡虽是吏,却是个税吏。每日在城门口算着收多少税,跟守城的军丁最熟不过。
俺想要是他能帮忙,咱们可以混进一队精锐兄弟。宰了知县或者和州的守将,到时候里应外合,可以一举拿下!”
“这人可靠吗?”朱五问道,堡垒都是内部攻破,当初郭子兴下濠州也是这招。
“可靠,他也早就看这朝廷不顺眼,只是此事需要银钱打点!”冯国用笑道,“不是俺同乡贪财,是他要上下活动。”
“只要他可为我所用,金山我都给!”朱五笑道,“明日你找李善长,要多少金银和他说。”说着,朱五想想,“我再派几个兄弟跟着你,蓝玉!”
“俺在呢!”蓝玉正听的入神,忽然听见朱五叫他。
“你带几个兄弟护着老冯,全须全尾的去,全须全尾的回!”
“放心吧五哥,俺一定办得妥当!”
朱五又端起碗,划拉着面条,“老冯,你那老乡叫啥?”
“胡惟庸。”
扑!
朱五呛着了,面条喷了蓝玉一脸。
不怪他反应大,这人他知道啊!又他娘的一个将来重八哥的刀下鬼,跟蓝玉一样,死得透透的。
这是咋回事,隔三差五就能遇着这些未来的王侯将相。
朱五擦了嘴,看看冯国用。冯家兄弟他真没印象,但是认识胡惟庸想必将来也是大明的开国攻城。
前些日子还在想,小小的濠州满是未来赫赫有名的武将。占了定远之后,又一水儿的文臣。
此时的朱五,真想用濠州话骂一句,乖乖,俺地个亲娘!
冯国用回了住处,冯胜已经在等他了。
本来对兄长轻易投了红巾,他还颇有微词。可是跟着朱五回了定远后,却只能赞叹兄长的远见。
他们寨子的兄弟行军时,跟放羊似的,不派人跟着都得丢。
人家朱五的兵马,横看成排竖看成行,千百人如一人,衣甲鲜明,斗志昂扬,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冯家哥俩从小熟读兵书,自然知道这乱世是大展拳脚的时候,若是刚投了红巾就能立一大功,前程不可限量。
“大哥,咋样?”见到兄长,冯胜问道。
“镇抚答应了,俺明日动身去和州,寻胡惟庸去!”
(晚了,不好意思,晚上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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