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沾染日月清辉;我是谁,喝过银河之水;趁酒醉,双双到人间度一场是非……”
吕云澄兴致很高,喝的上头了之后,用筷子敲打酒杯当节拍,唱起了。
陆小凤自幼在市井中厮混,听过人唱诗、唱词、唱曲、唱戏,却从未听过如此古怪的曲调。
这曲子既不华丽,也不文雅,但节奏欢快,让人下意识的想到纵马江湖无拘无束的浪子逍遥,越听越喜欢。
尤其是陆小凤,他总觉得这首歌就是形容他的。
可惜,四条眉毛风流潇洒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陆小凤,身上已经被牢牢绑好了绳索。
哪怕是去勾栏听个曲,回家都要挨一顿九阴白骨勾魂夺命掐。
想到此处,陆小凤面带“幽怨”的看向吕云澄。
感受到陆小凤的目光,吕云澄只觉得浑身发凉,道:“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好不好?你怎么变得像是一个怨妇?”
“还不都是你,没事送什么‘九阴神爪’,送个剑舞多好。”
也不知是因为喝多了酒,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陆小凤敞开了心扉,断断续续的说着成亲之后薛冰一连串的管束。
“想我堂堂花间浪子,现在连勾栏听曲都不行了。”
叶孤城什么都没说,目光却有些黯淡。
很少有人知道,叶孤城曾经有过一次恋爱,只不过初恋情人死于病榻,自此彻底斩断情丝,专心剑道。
西门吹雪冷哼一声,随后幸灾乐祸的看了陆小凤一眼。
你也有今天啊!
吕云澄笑道:“不就是勾栏听曲么?我教你个办法,保管薛冰看不出来。”
“什么办法?什么办法?”
“你可以用青橘去除掉身上的脂粉气……”
陆小凤听的两眼放光,西门吹雪道:“你果然不是什么正经人。”
废话,我这么爱写日记,怎么可能是正经人!
吕云澄心中吐槽了一句,笑道:“西门,你会唱歌么?不如也唱一首?”
“不会。”
“一点都不会?”
“一点都不会。”
陆小凤觉得这段对话很熟悉,但酒喝得太多,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吕云澄略有些失望,毕竟自己上辈子还是很喜欢的。
“算了,你不会我就再来一首!”
吕云澄从剑匣中取出削香剑,弹剑而歌。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
紫禁之巅的决斗结束了,江湖和朝堂的乱子却刚刚开始。
只不过江湖中多是赌狗的哀嚎,朝堂上则是真正的风起云涌。
朱翊钧以无相皇刺王杀驾作为借口,要派兵攻打女真各大部落。
努尔哈赤即将一统女真诸部,雄心勃勃的要励精图治,养精蓄锐,想要在十几二十年后与大明争锋。
此时大明要派兵攻伐,无异于当头一棒。
想都不想,立刻派出使者去认怂求和,想要当一回勾践。
朱翊钧一边狮子大开口捞取好处,一边让工部加紧制造零零发的落匣连珠铳。
待到制造出足够多的武器,立刻便会发动战争,一举扫平女真的威胁。
原本最佳负责人是零零发,但零零发平日里实在是太过吊儿郎当,朱翊钧怕他把自己炸死,便让岳青担任主管。
经历了假银票案,岳青的性子越发沉稳小心,是一个很合适的将作大监。
朝堂上的风起云涌吕云澄不在乎,江湖中的滚滚浪潮更是漠不关心,只是默默地在家中闭关,参悟无相神功。
以前预料的没错,白玉京修行的果然是半册无相神功。
两人互相交换,把神功补齐。
待到吕云澄闭关完成,身负九阴真经之博大,先天气功之精纯,玄功要诀之绵长,无相神功之浑厚,嫁衣神功之刚猛,还有精气神合而为一的浑圆功体,根基将会达到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
……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纷争。
江湖势力变动之快,便是凌胜男、公孙兰也感觉到了心惊。
最近一段时间,江湖中最“热”的势力,无疑是黑虎堂。
黑虎堂创立者名叫“钟无骨”。
钟无骨本是武当俗家弟子,因犯了门规而被逐出门墙,后成立黑虎堂为非作歹,被武当长老木道人单人独剑攻破,本人也死在木道人手中。
钟无骨死后,黑虎堂实力大损,原本再难成就气候。
可钟无骨的儿子“飞天玉虎”却是个有运数的能人,隐忍十数年,辛苦培养势力,又无意间得到了青衣楼的一处大宝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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