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八招过后,吕云澄突然问道:“缺德道人,你猜猜,曹锋现在在哪儿?”
“怎么?你觉得,曹锋会为你所用?”
“曹锋不会为我所用,也不会为你所用,他不会为任何人所用。
我知道你用什么引走了他,也知道你手中还有两张底牌,可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留下?”
缺德道人冷冷的说道:“因为你想杀死我,不让那些东西传出去!”
“那些东西”既不是金银珠宝,也不是朝廷官员的秘密,而是缺德道人的研究笔记。
曹锋曾经看过一部分笔记,甚至看到过部分成果。
毕竟是位高权重、见多识广的东厂厂督,若是不拿出一些实际的东西,缺德道人武功再怎么高深,也不可能把曹锋忽悠住。
曹锋原本的想法就是:缺德道人完成诺言,那便万事大吉,如果反悔,便去抢夺这些笔记,自己花时间研究。
此前他和郭不敬会面,故意暴露出一些情报,就是想在缺德道人反悔后,让郭不敬拖住缺德道人,他好趁机抢走那些笔记。
吕云澄则是绝不会允许这种贻害无穷的东西传出去。
万一皇帝得到这些东西,也看上了自己的身子,那特么不是自找麻烦么?
毁掉。
必须毁掉!
郭不敬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吕云澄是怕麻烦,郭不敬是担心皇帝沉迷此道、不思朝政,那才是真的流毒无穷。
地宫内,吕云澄、郭不敬、缺德道人杀得难分难解。
城郊外,曹锋带领大批东厂番子,和缺德道人的手下进行了一场狠杀。
东厂番子、青花会、天残门、七绝宫,多方势力殊死搏杀,曹锋亲自披挂上阵,手持泪痕剑,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城门楼上,皇帝手搭凉棚,看的真真切切。
对于这残肢四溅、断臂乱飞的厮杀,皇帝不仅没有任何恐惧,反而颇为兴奋,就像是看了一场精彩的马戏。
半晌,皇帝笑道:“前辈,您说曹锋明知道难以脱身,为何不直接逃走,反而要自投罗网呢?”
能让皇帝叫前辈的,天下间只有一个,吕云澄的师父,朱文奎。
朱文奎,朱允炆长子,在靖难之役中和朱允炆一同失踪。
任谁也没想到,他竟然活到了现在。
此时距离靖难之役已经过了一百多年,中间隔了好几代人。
皇帝不想认这个大辈儿亲戚,朱文奎也不想当皇祖爷爷,因此皇帝只称前辈,朱文奎则是你爱叫啥叫啥。
朱文奎道:“因为曹锋憋屈了太久,压抑了太久,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他也会拼尽一切去拼、去赌,即便失败了,至少杀一个轰轰烈烈。”
顿了顿,朱文奎补充道:“如果不能活的像一个男人,至少死的时候,要做一回男人。”
皇帝状似无意的问道:“那前辈你呢,你就不想在死之前当一回皇帝么?”
“皇位对我最大的诱惑,就是能吃到御厨做的美味,我现在每天都能吃到,所以在我看来,我过得就是皇帝的日子,明白么?”
“前辈大可宽心,朕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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