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不是昂头挺胸走着离开皇城,是被马车载出皇城。
宫人们热议最多的除了摄政王悍勇的能力,就是等着叶公公的滔天富贵。
八年,宫人们私下里都要以为沈钰要对这个叶公公失去耐心,谁能想到这阴柔的太监还能勾引到沈钰半夜去小了小叶子,然后一夜翻云覆雨,第二天床都下不了,直接车架送到了摄政王府中。
要知道这摄政王府,不仅没有王妃,连侍妾都没有几个。盖因沈钰隔叁差五便将侍妾分给下属,不顺心打杀几个也是常事。
宫人们私底下的热议,最后被鲜血压下。
朝天殿内。
一柄长剑刺入一名宫人颅门,昔日温文端方的少年天子神情阴郁,清澈的凤眸中藏着一汪深潭,手中擒着剑柄,眸色冷锐,将剑尖在倒地死去的颅内翻绞,犹睁眼的侍卫脑门碎裂,黄白稀液顺着血水浸透殿毯……
在他身后,十多具尸体俱是同样姿态,被搅碎头颅而死。
一旁叁名侍卫吓得战栗,一人失禁出来,腥臊味弥漫出。
杀红眼的年轻帝王恍若未觉,低眸瞥向余下叁名侍卫,再次开口,冷淡问道:“昨夜叶公公屋内,发生了何事?”
朝天殿外是一面湖,春季的湖面微波涟漪,柳枝台榭,和风拂入殿内,却是扫过宋延安剑尖血珠,随着他缓慢的脚步,长剑再次指向一名侍卫颅门,阴鸷的神色逆着光,仿若恶鬼修罗。
“昨夜,昨夜无事发生!”近乎绝望之下,跪地的青年侍卫颤抖着道,“属下什么也没瞧见,什么也未听闻……”
又一具尸体倒下,宋延安一点点碾碎着那面容惊惧的头颅,露出一丝笑意,犹带几分稚嫩的面庞,眸中的寒霜却令人胆颤,目光落在下一位侍卫身上。
那侍卫跌身后退,不知如何作答,“属下等人巡视路过叶公公院外,听闻院内大声哭叫,那窗门大开,属下瞧见屋内似是摄政王在……在,在,在与叶公公……”
……
无论哪种答案,宋延安将这队人杀了干净。
最后丢了剑,冷静走回书案前,宋延安垂眸良久,在桌上一盘凉透的白云糕中挑出一块,吞入口中,额角青筋绷紧。
昨夜,他去寻她,就在院中梨树旁。
他看到了沈钰翻窗,也听见了许多声音,唯独没有她的求救。
不过不要紧,沈钰终要死的,小叶子似还未意识到,那个幼小的宋延安一天天的长大了,芯里也逐渐烂透了。不仅沈钰他要杀,沈钰的麾下也都要死,这朝堂过半都要死。
凉透的白云糕被宋延安撒去窗外,湖中游鱼争相啄食。
小叶子,也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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