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棠渊也是老泪纵横,扶着景凌的胳膊看着她哽咽道:“凌儿,没想到为父此生还能再见到你。”
一般像他们这种被抄家流放的,一家人可能一经分别就是永世相隔了。
景凌知道她在这时间不多,也没办法一直叙旧,便连忙开口道:“爹,你快跟我讲讲当年景家为什么会卷入这场事故的?”
景棠渊一愣,他以为女儿只是想来见见他,却没想到她会问那件事。
景凌见他犹豫,便又说道:“爹,我们被赶出府后,就一直自己做生意维持家用,现在我们把生意做到京城了,重来京城就是为了给您翻案,你快告诉我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景棠渊仔细打量了景凌一身男装打扮,又听着她刚才的话,心里即欣慰又心疼。
本应该是待字闺中,无忧无虑,只需想着嫁个好夫君的女儿家,如今却要穿上男装抛头露面做生意。
年纪小小就当起了家里的顶梁柱,还要为他这个父亲操心。
这些年他的妻女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想着这些心里难受极了,忍不住哭了出来:“凌儿,是为父连累了你们,你们现在自己谋出好生活,就自己好好过日子吧,不要管爹的事了。”
“这件事是无翻案的,谁也没有办法…”
景凌有些急了:“爹,你快告诉我,我不能看着你在这牢里待一辈子。”
“还有,这件事情也关乎到女儿的幸福,你告诉我吧。”
景棠渊听到关乎女儿的幸福这句话的时候,一时间有些发怔。
景凌也没有再隐瞒什么,直接将这两年发生的事,还有她和霍擎的事,都简单的讲给景棠渊听了。
景棠渊听了这些后,沉默了良久,才幽幽叹息道:“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啊!”
他一向不是个太严厉的父亲,在原主心里,其实父亲一直都十分宠爱女儿的,这件事情他没有对景凌有任何责备。
叹息完了,他语重心长的对景凌道:“为父与摄政王并无恩怨,甚至还有些心心相惜,只是当年摄政王身边舆论众多,为父从不愿参与这些党派的斗争。”
“所以一直保持中立派,也不便与他过多交往,景家当年的事涉及甚广,虽是摄政王亲手抄的景家,但他已然手下留情了。”
接着景棠渊又把当年的事细细的说了一遍,让景家出事的不止是一件事,是三件事情加在一起。
皇城爆炸案,京中多名官员夜间被劫杀,还有一件是梁州的盐案,这每一件都是大案。
事发之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景家,景棠渊为户部尚书,一向执掌国中财务,盐运的事议都是经由他手。
而当时,正好是六部竞选首铺之时,京中夜间被劫杀的官员多半是六部之人,景棠渊是最有希望当上首铺的。
虽说六部竞选首铺,景棠渊暗杀朝中同寮这事过于牵强,但当时人证物证样样都指认到景棠渊身上。
铁证如山,根本就查不出一丝蛛丝马迹,景棠渊只能白白背了这口黑锅。
景凌听了这些后,沉默了,这些事,不管是哪一件单拎出来都是杀头的大罪,可是霍擎当年做为冷血无情的摄政王却没有杀景家一个人。
这说明他当时是不相信这些事是景棠渊做的,肯定也查过,只是事件牵扯太大,做这件事的人手脚又干净,短时间内查不出结果。
所以霍擎当时才凭着自己的的身份,硬是压着舆论只给景家定了一个抄家流放罪。
想明白了这些,景凌心里已经清楚了,这件事不能全怪霍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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