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虹发疯似的掀掉小屋里的床铺,操起床底下的斧头,狠狠地砸向罪恶的槽凳,把它砸成了一堆柴火。
她又操起一根木棍,拽着刀疤往外走,刀疤不知她要干啥。只见她用尽全身力气,嘴里喊着啊…… 就猛烈地砸向小屋。不一会儿,砰的一声小屋崩塌了。她像亲手毁灭了一个罪恶的世界一样高兴得蹦起来。
可想而知,那个小屋那张槽凳,坑害了多少女人。据说,凡是被胡林弄到这间小屋的女人,都被他用这种方式糟蹋了。可是,不曾有一个女人报案。女人的心,都是相通。谁愿意把被蹂躏糟蹋的事说出去,家里的男人怎么看自己,社会怎么看自己?是的,人们多半会说,那个女人被外面的男人搞过,成了破鞋烂货。
刀疤傻傻地看着疯子一般的毅虹,完全忘记了几天没吃没睡的饥乏,他能理解她心中的苦,心中的怒,心中的恨,心中的痛。
发泄完的毅虹平静了下来,这才问起刀疤为何像天兵一样神奇地出现在这里。
毅虹给了他第二次生命,他不想在余州混世。相信树挪死人挪活的道理,听说南方改革发展很快,好找工作且对外地人不歧视。他想去打工靠劳动生存,就这样南漂到了鹭城。
这是他到达鹭城的第一天,人地生疏,就找到这片林子栖身。因为太饿了,他想找点吃的,可到哪儿找呀?
都说刀疤怂,可他有像夜猫一样的眼睛,收集光线的能力非常强。也许这就是老天的公平吧,给了他这么个长处。
刀疤的这一本领还真发挥过重要作用。一年前,刚到遣送站的毅虹与思锁被迫分开居住,思锁大哭不停,不光是管理人员连关住在一起的外流人员也烦他。管理人员把思锁平绑在床上,并用多块毛巾裹住他的嘴。
在那漆黑一团的号房里,细心的刀疤竟然看到思锁胸部停止了起伏,这是窒息啊。经迅速施救,思锁捡回了一条小命。
当然,这些事毅虹是不知道的,吓得魂不附体的思锁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印象。
刀疤站在黑不溜秋的林子里四处张望,他捕捉到了远方非常微弱的一丝光线,这几乎被黑暗稀释得肉眼看不见的光线给了他希望。刀疤坚信有光的地方必有人,有人就可以讨到吃的,他满怀信心循光而去。
女人声嘶力竭的惨叫声,让他放慢了脚步。他想,一定有坏人在蹂躏女人。他长叹一口气,在这茂密的林子里,喊破嗓子也无济于事。
他想起了一年前身在余州的毅虹,作为一个女人,明知是“绕死山”,还果敢地带着儿子冒死进山救了自己一命。面对眼前呼救的女人,刀疤反问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岂能见死不救?
于是,他加快了步伐,冲向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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