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和检察干警,不畏艰险,跋山涉水,行程数万公里,向受害群众及其亲属取证,使这起罕见大案有了确凿的证据。经查,黑铜山百分之八十的家庭曾从事“保人生意”,为首的人叫黑坚玉。目前已被起诉和判刑的达二十人之多,另有多人在逃,其中属于夫妻共同犯罪的就有十多对。
为了弘扬正义之举,政府正在查找这位冒险举报化名“一红”的勇士。
他本来认为一个捡垃圾的人离政府太遥远,可这些议论,倒使他感到与政府的距离拉近了许多,他突然发现自己对政府有了信心。这不正是自己被关押的地下遣送站吗?出于好奇,刀疤一路乞讨,来到黑铜山。
黑坚玉家关押外流人员的黑房子大门敞开着,里边没有一名外流人员,当然门口也就没有看守了。
刀疤这才相信,黑坚玉真的被抓起来了。他想把这一好消息告诉难友,特别是救他性命的毅虹母子。如今斯人安在?他真的很想念他们。
他又感到非常羞愧,自己一直在余州,为何没有想到报案去解救难兄难弟呢?他在责问自己,即便想到了,有这个胆量和勇气去报案吗?他从心底里佩服那位报案人。
“刀疤。”黑嫂发现了他。
“黑嫂?”刀疤非常吃惊,难道是以讹传讹?地下遣送站还在?他只知道黑嫂与黑坚玉是夫妻,他想,黑嫂在,黑坚玉肯定没有被抓。顿时,像一盆冰冷的水从头浇到脚,他的心凉透了。
刀疤哪里知道,黑嫂的命比他还要苦啊,她与黑坚玉压根就不是一路人。
刀疤拔腿就溜,可是只有半只脚的那条腿不听使唤,哪里跑得快?
“刀疤,你命太大了,还活着,太好了,你跑什么呀?让我瞧瞧。毅虹和思锁你见到了吗?你帮我谢谢她为我写了信。”
黑嫂还是那样唠叨,但是她提到毅虹为她写信的事,使他放松了警惕。他疑惑地问:“写信?”
“是的,不是她写信,我和黑哥怎能重逢?”黑嫂指着站在她身边的黑哥,流着泪说,“黑哥是来接我回g州老家的。”
黑嫂被拐后,黑哥变卖了家产,四处奔走,寻找她的下落,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有放弃,坚信总有找到她的那一天。当收到毅虹为黑嫂代写的家书后,激动万分,千里迢迢从g州赶到黑铜山。
当时,他在村部打听黑嫂时,引起了村里人的警觉。后来,黑坚玉派人用拖拉机把他送到了荒郊野外。
黑哥不气馁,找到余州市公安局反映情况,公安局因此正式立案调查。
刀疤听后唏嘘不已。既然毅虹为黑嫂写信,那捣毁地下遣送站的报案人一定是她。他既为黑嫂与丈夫的团圆感叹,更为毅虹的勇气和正义所感动。
刀疤哪里知道?他在医院脱离危险后,毅虹在去鹭城之前寄了两封信,一封是为黑嫂写的,另一封就是举报黑铜山地下遣送站。从政府遣送站的个别管理人员与犯罪分子勾结,到黑坚玉等人混进号房物色发财对象,从大摇大摆把外流人员带出遣送站,到把这些人分流各户监管,从关进恐怖阴森黑房子,到逼迫家属带钱赎人,详详细细地描述了黑坚玉等人的犯罪事实,才使公安局在较短的时间内顺利破案。
面对毅虹,刀疤不解,她不怕黑坚玉报复,而为黑嫂、为所有受害者伸张正义,敢于向黑嫂家人报信,敢于向公安报案。而现在,深受恶魔残害,竟然不报案,公理何在?
“毅虹,还是报案吧,让政府来惩罚他,为你出口恶气,也不让他再残害更多的人。”刀疤劝慰地说。
毅虹哭得更厉害了,她抽泣着说:“他坐几年牢还能回来,可我的名誉回不来了。”
刀疤似乎恍然大悟,原来她是如此看重自己名誉节操啊!他忙说:“毅虹,不报案了,我发誓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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