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找了,我相信你,你是解放军,是条好汉。”
胡林傻笑,盯着毅虹说:“有你这话,比什么都重要。好好,听你的,不找了。”
毅虹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她笑呵呵地说:“对不起,走了,我看看思锁去。”
“我陪你去。”
“不用。”
“笃笃笃。”毅虹轻轻地敲门。
“嘘……”向城打开门,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说,“思锁刚睡着。”
毅虹压低声音说:“我看看他。”
她刚进门,思锁床前一双崭新的球鞋跳入她的眼帘,问:“你买的?”
向城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毅虹纳闷,思锁从来不接受别人的东西,这回可怎么啦?不把向城当外人?她蓦然想起了思锁的话。
“妈妈,向城叔叔对我可好了,天天帮我洗脚。我背上生了疮,好疼啊。他看了后说,让我不要告诉你,说你忙。他天天给我搽碘酒,说能消炎,还真不疼了。妈妈,爸爸能像向城叔叔那样就好了。”
毅虹看着熟睡的思锁,那充满童稚的脸,仿佛在向妈妈请求:“我要爸爸。”
她心如刀绞,母爱可以弥补父爱的不足,可是永远代替不了父爱。她又怎么能责怪儿子收下了向城的球鞋呢?她也从心底里感谢向城所做的一切。
“毅虹姐,我有几段古文不会翻译,你教教我吧。”
毅虹愣了一下转过头,说:“哦,好的,到我房间吧。”
毅虹离开后,胡林并没有睡觉。在毅虹面前没有能用照片证明自己是解放军,他仍然十分懊恼。好在毅虹并未与他较劲,他才稍稍淡化了这件事。他知道毅虹去了向城房间,心里总是乱糟糟的,就把耳朵贴近门缝,静听向城和她说什么做什么。
走廊里忽然传来了两个人的脚步声,胡林警觉起来,一定是向城跟着毅虹去她的房间。难道不奇怪吗?有事为啥不在向城房间谈,偏要挪窝,不就是怕思锁听到看到吗?什么事必须瞒着思锁?这不是瘌痢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胡林悄悄地来到毅虹房间后窗边蹲下,他模模糊糊地看到,毅虹和向城并排而坐,肩挨着肩,头几乎靠在一起,叽叽咕咕的说话声一点都听不清楚。孤男寡女的靠那么近说话,说到床上去也不是没有可能啊。胡林还真把毅虹当自己的女人了,心里急得像要着火,真被向城占了便宜,自己不就戴绿帽子了吗?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捡了几块瓦砾,扔到屋面上,滚动的瓦砾与屋面的瓦片碰撞,发出吧嗒吧嗒的响声。一片寂静的深夜,这种声音,足以让人胆寒。
向城下意识地搂住毅虹,嘴唇在抖动,久久说不出话来。
毅虹被他搂的一刹那,心里咯噔一下,觉得向城也太冲动了,但似乎又是那样的自然,她的心跳快得就像金锁在搂她。
她理智地推开向城,他嘴唇仍然在抖动:“鬼……厝,鬼……”
毅虹对屋面发出的声响并不在意,也许是她经历的怪事太多而胆大的缘故吧。向城哆哆嗦嗦语无伦次,她这才知道他被吓得不轻。她解释并安慰地说:“你是说屋面的响声吗?不要害怕,大概是猫在屋顶跑,碰到了碎瓦片儿。”
胡林又不停地向屋面投掷瓦砾,“吧嗒,吧嗒……”响声连续不断。
毅虹也觉得有问题,说:“走,出去看看。”
胡林绕到屋山头窥视,毅虹和向城来到后窗,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毅虹不相信什么鬼,她判断是有人故意所为,在这个院子里谁能干这样的事?除了胡林还能有谁?于是,毅虹拾了一块瓦砾,扔向了屋面。吧嗒,吧嗒,响声如故。
“向城,还怕鬼吗?”
“不怕了,不怕了,是有人在作祟啊。是谁呢?”
“是谁?咱不管他,就让他装鬼呗。”
“不行,毅虹姐,我一定要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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