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味杂陈的白宁,一想起毅花刚做完人流手术,心就砰砰砰直跳。做贼的人心虚。她在背地里查找金锁的把柄,无异于做贼。她心中在念叨,千万别撞见他们。尴尬不说,说不定会弄出意想不到的岔头事来,她不想节外生枝,于是立即告别谭医生回知青队去了。
回到知青队后,她就想打个时间差。估计金锁、毅彩、毅花回来没有那么快,趁机再找一些金锁与毅花通奸的证据,好与谭医生提供的流产签字证明形成证据链,使金锁没有狡辩和反驳的余地。
白宁偷偷摸摸进入了毅花、毅彩的宿舍。她不敢随便乱翻,而是翻一个地方就恢复整理好一个地方。她的手还算巧,如果没有特别记号,是很难发现有人到过现场翻箱倒柜找东西的。
能找的地方都翻了个遍,却没有找到一丁点有价值的东西。如果说有的话,那就是毅花的发卡。
读高中那会儿,白宁与金锁和毅虹经常在一起玩。白宁总是慷慨解囊提供好吃的,或从家里带或从店里买。显然,她是为了金锁才这样大方的。
毅虹觉得经常白吃她的东西得还人情,就买了一个发卡让金锁送给白宁。金锁很不乐意,他心中藏的是毅虹,哪能给白宁送发卡?毅虹似乎明白了他的小九九,心里蛮开心的。她索性又买了一个相同的发卡,对金锁说:“我和白宁你每人送一个,怎么样?”金锁刮了一下毅虹的鼻子,说:“就你鬼主意多。”
毅虹放学回到家,毅花一见发卡,就闹着要,做姐姐的岂能不给?
这只发卡白宁太熟悉了,她自己的一只当宝贝珍藏在首饰盒里呢,因为它是金锁送给的她的唯一礼物。
她把毅花的发卡送回原处,无意中蹭到了毅彩的蚊帐。吧嗒一声,撑蚊帐的竹竿掉了下来。她吓了一跳,连忙抓住竹竿,想搭到原来的位置。
噫,竹竿的一端无节,小竹筒里塞着一个纸媒粗细的纸卷。她好奇地把它取出,打开一看,她高兴得简直要蹦起来,是熊虎寄给毅花的信。
她笑眯眯地看完信,就把它折叠起来藏到自己的胸前。她揉了揉胸,让信纸与皮肤贴得更紧些。她抬头端详毅彩的床铺,感到不可思议,毅花的信为何藏在毅彩的蚊帐竹竿里呢?
毅花的例假过了不少时日,作为大姐岂能不关心?毅彩仔细观察,发现毅花十有八九怀孕了。她判断,肯定是熊虎的孩子。他返城时信誓旦旦地说,安顿好后就接毅花到城里结婚。此时此刻,她多么希望快点把小妹接走啊。
上工时毅彩总是心不在焉,当然是担心已经怀孕的妹妹。她装着回知青点食堂喝水,其实是想找毅花好好谈谈。
邮递员打着自行车铃儿,从她身后窜到前面喊,有毅花的信。
毅彩抓住邮递员的自行车后座说:“她是我妹妹,给我吧。”
毅彩接过信瞅了瞅,嗨,是海通寄来的。妹妹运气真好,熊虎-定是让她去海通结婚。这样的好消息谁不想先睹为快?她兴奋地抽出信纸,一字一句地读起来。
沈毅花,来信说你怀孕了,我祝贺你。没想到我离开知青队不久你就移情别恋,还怀了人家的孩子,这是我绝对不能接受的。念咱俩好过一场的份儿上,好来好散吧。
毅彩傻了眼,毅花怀的究竟是谁的孩子?一定是金锁的,这个假正经的家伙,可把毅花害惨了。
她定神想了想,这封信暂时不能给毅花,如果知道熊虎不认孩子还要与她分手,一定会发疯的。
哎,父母不在身边,长兄为父,现在只能“长姐为母”了。她回寝室把信藏了起来,然后到食堂找毅花。
“花儿,熊虎来信了吗?”
不对啊,他怎么这么长时间不回信,难道快当爸爸了不高兴?毅花有气无力地回答:“还没有。”
“熊虎刚返城那会儿,一个星期来两封信,现在怎么回事?快一个月没来信了吧。”
“大姐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谁叫我是你大姐呢?娘不在身边,我不关心谁关心?”
“大姐真好,你说熊虎会不会生病了?”
“哪会?就是生病了也不影响写信呀。”
“那你说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来信?”
“这就是我担心的事。我可直说了吧,我知道你怀孕了,很快就会显肚子的,为你着急呀。”
毅花顿时红了脸,下意识地摸摸肚子,说:“大姐,我……”
https://xianzhe.cc/book/33395/980424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