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女人对于光棍儿来说,到处都是秘密。谁听了点春的辣的趣事,都喜欢炫耀一番,谁不愿意听?没有猪肉吃,闻闻味儿也是好的。有的甚至说,即便闻不到味儿,听一听叫声也可解馋。因此,光棍们聚在一起没有不聊女人的,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一个光棍猫下腰,用备用钥匙打开锁。另一个光棍跟随其后,从半掩着的门进屋后,立即关上门,拴上门闩。
门外站成一行的三个光棍仍然海阔天空地聊着,真实目的就是掩护这两个光棍进屋作案。屋内的两个光棍可没心思听荤段子,快速并不留痕迹寻找想得到的东西是他们的任务。
他们统一了口径,万一被人怀疑,就相互作证,谁还会怀疑他们偷盗呢?
就这样,周向城的钱包、常用药等物品被光棍营的光棍儿大摇大摆地拿走了。
社教工作队其他成员的宿舍也是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洗劫一空。
张斜头把他们偷来的文件资料呈交给公社范主任,食品、生活用品、衣服、鞋袜等零头碎脑的东西公平地分给大家,而现金和粮票全部留下,由光棍营集中使用。
张斜头家盖房子时,人们弄不明白怎么一下子就有了钱的。人无横财不发,后来人们才知道,他挪用了光棍营的公款。
社教工作队成员被偷窃,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们不敢声张,担心上面会批评,甚至担心在个人鉴定中被写上“革命警惕性不高”的问题。
工作队很快撤离,成员们被弄得灰头土脸地走了。当然,这也不完全是张斜头的原因,也许是形势所迫呢?
工作队解散了,周向城心里很不平静,迟迟没有离开十里坊。他担心着毅虹,惦记着思锁。可是,身无分文的他,又如何帮助他们?思来想去,还是得与毅虹和思锁见一面,与郝奶奶告个别。
“周向城,你还赖在十里坊做什么?赶紧走人,这里不欢迎你。”张斜头从大队部出来,反剪着手来到周向城宿舍门前说。
“我暂时不走。”
“不行,还想见破鞋?没门儿!如果你今天不走,我就把你和白静关在一起。”
周向城没有想到风云突变,变得火药味如此浓烈。张斜头已经是公社任命的民兵营长,他是个“头顶生疮脚底冒脓——从头坏到脚”的人,什么坏事干不出来?又何苦与他硬上呢?于是,他温和地说:“营长不要激动,都是为了工作,要这么凶干什么?”
“没有工夫和你嚼蛆子,不要怪我不客气。”
按照目前的情形,继续待在十里坊,也帮不了毅虹和思锁什么忙。周向城冷冷地扫了张斜头一眼,抱着遗憾怀着惆怅,离开了十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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