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虹独占,我有意见。”
“有意见,有意见让你老子在户主会上提,你来啰啰嗦嗦的做什么?就这么个破棚子烧成灰才好呢,占的地还好长庄稼。”金楚生佯装不耐烦地说,其实他是在授意张斜头把更棚烧了,他清楚得很,张斜头一定会领会他的意图的。
“懂了懂了,我不提了。”张斜头知道了队长的意思,首先他没有同意毅虹住更棚,再说把更棚烧成灰他也不会有意见。
张斜头在回去的路上,正巧看到了毅虹在灰堆里翻来翻去,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他便放慢脚步,把自己隐藏起来偷看。正当毅虹双手拿着鸡内脏在抖灰时,出现了小男孩和黑狗。
张斜头完全明白了,她是在灰堆里找吃的东西。那鸡内脏对她诱惑力太大了,可惜她没有能拿走。
他想起了前几天他家杀的那只鸡,内脏被扔进了茅缸。他料想,她迟早还会到这个灰堆取鸡内脏的,来个狸猫换太子怎么样?用那变质的替换灰堆里新鲜的,看她吃了变质的鸡内脏后会不会一泻千里一吐为快。
张斜头回到家,找了一把钉耙,在茅缸里打捞鸡内脏。家里的人和邻居闻到臭味,都以为猪掉进了茅缸,赶紧过来看过究竟。
大家看到张斜头用钉耙在粪水里捞来捞去,问他在捞什么宝贝,他支支吾吾地不肯说,人们边走边骂他神经病。
他把粪水和粪渣弄得茅缸边都是,连他自己站脚的地方都没有一块是干净的。
他心想,只有打捞到了变质的鸡内脏,才能让毅虹上当,这样才有机会逼她嫁给自己。
娶老婆的动力比什么力量都大,张斜头什么时候办事这么认真过?他不厌其烦地打捞,就不信那鸡内脏长腿跑了。
噗通!他脚踩着粪渣滑了一下,整个人滑进了茅缸。那臭味让他不能呼吸,他屏住气,双手抓住茅缸边想往上爬。顿时,既想娶毅虹和又对她恨之入骨的复杂心情左右着他。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嗅着恶臭,双手像在河里摸螺蛳一样在茅缸底部摸索,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找到了那变质的鸡内脏。兴奋的他,立即赶到那灰堆进行了调换。
夜里他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知道毅虹吃了鸡内脏是什么状况。他真希望她不停地上吐下泻,拖着病怏怏的身子来求自己把她娶了。
想着想着迷迷瞪瞪地进入似睡非睡的半睡眠状态,又似乎嗅到了粪臭。他睁开眼,觉得臭味没有那么浓烈了,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不对,臭味是从外面飘进来的。他立马跳下床,直奔茅缸。只见两头猪在粪水里有气无力地挣扎。他叫醒兄弟们来一起救猪。由于呛水时间太长,猪被拉出茅缸后不久就死了。
兄弟几个大骂张斜头是败家子,在茅缸里捞东西时弄坏了猪栏,使两头猪冲出猪圈掉进茅缸淹死。
张斜头气得咬牙切齿,一溜烟走了。兄弟们都很气愤,骂了他几句,还真来劲了,走就走别再回家了。
张斜头气急败坏地来到更棚找毅虹算账,可更棚里没有人,只有一股比粪臭还要恶心的恶臭撞进他的鼻孔,他捂着鼻子,提着装着玉米的坛子就冲出更棚。
“破棚子烧成灰才好呢”,队长的话一遍又遍地在他耳边重复。对,把它烧了。
他划了一根火柴扔在更棚上,那火苗不断向四面延伸……
他提着装有几斤玉米的坛子,站在远处看着更棚燃起的熊熊大火,心里还是挺高兴的。看她毅虹还能撑几天,总会自己送上门的。死两头猪,添两口人,哈哈哈,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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