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
一阵急刹车的声音撕碎了毅彩的心,她眼睁睁地看着毅花倒在了小轿汽车车轮下。
“毅花——”毅彩的喊声犹如划破长空的闪电,纷乱的路面为她撕开了一道口子,行车行人纷纷给她让道。
她赶到倒在血泊中的毅花时,小车的屁股喘着粗气,消失在车流里。
一辆辆汽车经过,没有一辆停下来拉伤者。毅彩急了,她双膝跪地,双臂左右伸直,想拦到一辆车,然而过往的车辆鸣着喇叭绕她而过。
围观的群众都在骂过往的司机缺德,更骂那肇事逃逸的小轿车司机丧尽天良。
毅彩没有办法,把毅花抱起,想背她去医院。毅彩说,毅花你坚持住,姐姐背你去医院。可是毅花一动不动。毅彩对身旁的路人说,大叔大婶大哥大嫂,帮帮忙,帮我把妹妹扶上我的背。
旁边的人就像没有听到毅彩的哭泣和哀求,仍然在扯他们的闲淡。
“这个姑娘好可怜啊。”
“血流得太多了,没救了。”
“前轮碾过去的,恐怕已经死了。”
“那辆小车好像是县委稳书记的车。”
一位骑三轮车的老汉嚷嚷:“让开,让开,你们怕沾了血倒霉,我不怕,人家不还在喘气吗?”他一把把毅花抱起,平放在三轮车车厢里。
毅彩感激得连连磕头,老汉说,姑娘快上车,救命要紧。
急诊室接诊后很快进行了检查,颅内出血应立即手术,否则有生命危险。然而医院说,没有icu床位不能收治。
老汉在急诊室吼叫:“见死不救,还叫什么人民医院?”不一会儿,来了两个带着保卫科红袖套的人把老汉赶出了医院。
毅花见白大褂就跪,央求医生救救妹妹。然而,这又有什么用?有的瞥上一眼,有的不屑一顾,反正没有一位停下脚步。毅花急了,见了白大褂她不但跪下,还双手揪住裤管不让走。
一位女医生被缠住了,她并没有生气,对毅彩说:“姑娘,对不起,我是妇产科医生帮不了你。”
毅花猛抬头,这位医生似曾相识,情急中的毅彩想起了白宁住院。她连忙说:“我是白宁的亲戚,你认识白宁吗?帮帮我,救救我妹妹。”
“我姓谭,白宁是我的病人,你不要急,我去与急诊科商量商量。”
毅彩咚咚地向谭医生叩响头。
半个小时光景,有护士过来说,有icu病床了。谭医生还是挺帮忙,这显然是她斡旋的结果。
天有不测风云,又过了半个小时,护士来说,让病人转院,他们科主任不同意收治。
金锁问:“毅花现在人在哪里?”
“太平间。”毅彩捶胸顿足地说。
金锁来不及责问白宁昨晚去了什么地方,着急地说:“赶紧去医院。”
一辆小轿车在金锁身边戛然而止,稳书记秘书下车说:“听说金锁出狱,稳书记派我来送送你。”
毅彩像疯子似的双手拍打小车,吼道:“就是这个车碾死毅花的。”
稳书记秘书一个踉跄,怎么会这样?
昨天傍晚,商定完金锁的案子后,稳书记和公安局长同车去招待所接待地区领导。小轿车急行中,撞上了横穿马路的女人。稳书记看看手表,显得很着急。公安局长对司机说:“开,我与交警吩咐一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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