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若是遇上个脑子不拐弯的,死揪住工作服和那枚纽扣不放,电视机厂传达室的大伯又矢口否认送工作服的事实,自己何时能重获自由也是未知数。抑或碰上个葫芦僧乱判葫芦案,那就更惨了,也不知要坐多少年班房,这样的错案并不鲜见啊。
她很庆幸,来到鹭城当天就碰上了龚警官这样的贵人,接着又遇到了德义和彩香两位恩人。人生啊,虽然常常会撞上坏人,但毕竟遇见好人的机会要大得多。
“姑娘,对不起。”
毅虹正想着,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她抬起头。这不是电视机厂传达室的大伯吗?旁边还有两位身着便服的小伙子陪伴着,他找自己干什么?他在派出所不是说不认识自己吗?还说从来没有给别人送过工作服。这使毅虹如实的供述成了胡编乱造,也使她与撬盗保险箱案件撇不清关系。
想到这些,毅虹气就不打一处来,真不想搭理他。但想想大伯当时给的那两只馒头和手中的这套工作服,还是解了燃眉之急的。
“是大伯啊,有事吗?”
“对,对不起,我想,我说你把工作服还给我吧。”
“嗯,好的,我把这茬儿给忘了。给,谢谢。”毅虹把手中的工作服交到大伯手里时,很想问一句他在派出所为什么不说真话。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事情已经过去,自己已经获得自由,还要刺激和伤害大伯干什么?
大伯脸色十分难看,接过工作服没吭气转头就走。毅虹望着他微弓的背影,心头一酸,大伯莫非出什么事了?只见两个年轻男子一左一右地把他夹到了中间。
毅虹怀疑,大伯与撬盗保险箱案有关?这不是监守自盗吗?若是如此,那送工作服给自己不就是为了嫁祸于人?
她记得清晰,当时大伯见她和思锁既一身蓝缕,又面露饥色,就拿出一套工作服,又用纸包了两只馒头,诚恳地对她说,咱就是个看传达室的,找工作的事做不了主。馒头给孩子吃,不要推辞。换上工作服,去找工作方便些。
当时毅虹十分感激,后来她生活稳定下来后也时常唠叨他的好。这是毅虹来到鹭城遇到的第一个好人,她怎么会把大伯与罪犯扯到一块呢?
撬盗保险箱系列案专案组夜以继日地开展工作,对向城报告的内容和毅虹的那套工作服及现场发现的一枚纽扣进行了认真的分析、比对和推演。通过查阅个人档案,获取了龚警官的字迹。据分析,如果龚警官作案,由于所盗窃的钱体积太大,没有安全存放的地方,一定会存入银行。于是决定在银行存款上做文章。当时的存单和存折是不记名的,工作难度之大,夸张地说不亚于大海捞针。
功夫不负有心人,专案组民警居然在银行找到了一张十万元的存折底单,经鉴定字迹与龚警官相同。
当时万元户并不多见,月工资收入才五十来块钱的老龚怎么一跃成为十万元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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