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虹没有去酒店上班,德义和彩香忐忑不安,但他们压根就不会想到毅虹被公安局抓走了。
自从毅虹当了店长,他俩就成了甩手掌柜,里里外外全由毅虹张罗。酒店增加早餐和夜宵后,毅虹从开市到打烊都寸步不离,每天工作十六七个小时。
思锁从出生至她开始管理酒店的十多年里,一天都没有离开过妈妈。现在她和儿子聚少离多,心中十分牵挂。
可是,报恩和母爱不能两全。德义、彩香的仁义和信任使她不敢有丝毫懈怠。她深知,没有他俩的无私帮助,就没有毅虹和思锁母子俩的今天。她在心中与思锁说,儿子,对不起,妈妈不能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能理解吗?
想儿子是母亲的天性,每天夜宵结束后,不管多晚,毅虹总要来到向城和思锁的宿舍旁,透过窗户看一眼熟睡的儿子,尽管是朦朦胧胧的。
德义和彩香心疼毅虹,不让她工作那么长时间,担心累坏身子。但她总是说不亲自盯着不放心,就怕出点什么幺蛾子,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对得起顾客?
毅虹说得虽然在理,但她每天的睡眠时间只有四五个小时,这让德义和彩香如何舍得?他俩盘算的不是酒店挣钱多少,而是如何让毅虹多休息。
德义想了个主意,强迫毅虹减少工作时间。
起早贪黑盯早餐和夜宵是最熬人的,这正是毅虹最辛苦的地方,也因为如此她才很少有时间陪伴孩子。德义以老板的名义规定,由毅虹、德义和彩香三人轮值,并排出轮值表。开始几天毅虹和德义、彩香撞了车。对于毅虹不执行轮值时间的行为,德义和彩香对她进行了严肃批评。虽然老板的话说得很重也不中听,但毅虹内心深深感受到了他们对自己的关爱,也只好执行轮值了。
她从来没有迟到早退现象,更不会不上班。可是今天突然没有来酒店。德义和彩香担心得很,是毅虹生病还是思锁有什么问题?他们就向服务员打听,大家都摇头说不知道店长去了哪里。但是,一个个倒是主动打开话匣子,七嘴八舌地说起了刀疤。
昨天,夜已经很深了,毅虹带着刀疤敲男生宿舍的门,说是刀疤暂时睡那张空床位。刀疤倒下就呼噜起来,弄得不少服务员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埋怨是难免的。
早晨,员工们按时起了床,而刀疤仍在熟睡,呼噜声震耳欲聋。
大家都觉得刀疤稀奇古怪,头上的刀疤大得吓人,露在被子外面的那只脚,有半只像被砍掉似的,非常恐怖。
女服务员听了,有的拉长了舌头,有的面带惧色,还有个别胆大的偏要去男生宿舍看个究竟。
任凭参观,任凭说笑,刀疤仍然是呼呼大睡,像几辈子没睡过觉似的。
服务员一窝蜂去上班了,院子里静得只有刀疤抑扬顿挫的鼾声和一群乌鸦的连续不断的呱呱惨叫。
刀疤的出现,让德义和彩香疑惑起来。
那么晚,毅虹竟然带了个怪人住进男生宿舍,是不是迫不得已?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个刀疤是什么人?毅虹和思锁安全吗?
德义和彩香琢磨了半天,也没有弄出个子丑寅卯。德义当机立断,他让彩香看店迎客,自己带着几个服务员去员工宿舍找毅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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