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变着法骂人呢!”中年男人一巴掌甩在路明非头上,“要不是日本剑道规矩死板,论资排辈的问题太严重,你和楚子航你们俩小子去捞个七段八段不是易如反掌?”
“楚子航走了之后你也挺无趣的吧,本来他小学在我这学满一季的课程就没联系了,你三年前又把他拉到我这来陪你练剑,每次对决的时候我这小破庙都快被来围观的人群给挤爆了!对了,你们俩谁赢得多来着?”中年男人八卦地问。
“师兄赢得多,最开始学剑的一年多几乎都是师兄赢,后来我靠运气才侥幸能胜过师兄几次。”路明非笑着说。
“你那可不是侥幸!剑道对决里哪有侥幸?靠的都是稳扎稳打的实力和随机应变的反应力!”中年男人说,“其实我也很好奇你现在的实力到什么程度了,临走之前有没有兴趣和我这把老骨头切磋一场?”
“你的学生们都在呢馆长,不怕以后在他们面前抬不起头啊?”路明非停下挥剑,指着远处穿着一身黑远远眺望着这边的热血剑道少年们小声问。
“输给咱们少年宫剑圣,不丢人!”男人哈哈大笑,“而且你忘了你也是我带出来的,你本事越高说明我教导有方,我这个当老师的自然越欣慰啊!”
“是盼着越多人来报你的剑道课吧。”路明非笑着戳穿了男人的真实想法。
他最后猛地一挥剑,空气仿佛竹节般爆裂,男孩收刀入鞘,跟着男人踩在纤尘不染的实木地板上、走到了场地中央。
“还是不戴护具吗,明非?”男人轻声问道。
“馆长,你知道的,我并非是向往日本剑道才拿起的剑。相反的,我很反感日本剑道里的那些繁文缛节。”路明非一脸正色,摇头沉声道,“那层薄薄的面罩在生死关头可挡不住敌人的杀意,也护不住重要的人。”
围观者们大声欢呼着“少年宫剑圣”的名号,为少年的这一番离经叛道却尽显慷慨的言论高举双臂高声喝彩。
只有中年男人听到了路明非语气中刀光剑影般的凌厉。
场中双方九十度鞠躬行礼,哪怕中年男人护具下的眼神深邃如海,却依然看不穿站在他对面那个年仅十八风华正茂的少年。
明非,你以后要面对的是如此危险的境地吗?杀人之剑,你年轻的心里到底埋藏着怎样的宿怨?既然如此,作为你剑道领路人的我便心甘情愿成为你剑道之上的第一块踏脚石吧!
剑尖交错,明明只是两把竹刀对峙,人们却仿佛嗅到了扑面而来的腥风血雨。
中年男人一对眼珠上下扫视,像是雷达一样苦苦搜寻然后抓住那决定胜负的一瞬破绽。
可与他对峙的路明非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他巍峨不动却又气势磅礴,像只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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