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季,天下兴亡,多少人奴颜屈膝,总得有人站着吧。”
子修目送那位倨傲史官慷慨赴死,以后,再也没人喊自己小季了。
“值得吗?”子修不解,为一个荒唐天子,为一个迟暮王朝,值得吗?
“值得!”东郭五弦言语悲戚,又铿锵有力。
他目光熠熠,曾目睹一位古老天子,上承天意,下顺民心,将粒粒微尘聚拢成恢宏夏邑。
他曾目睹一位窃国天子,将浅薄基业挥霍殆尽。
他曾目睹一位僭越天子,将联盟基业毁于一旦。
他曾追随一位流亡天子,以玉圭治天下,以战戈守家园。
他曾目睹一位短命摄政君,融刀兵,铸钱币。
他曾目睹一位无能摄政君,还要老天子以迟暮之身,亲征敌寇。
他曾目睹一位荒唐天子,他继位之初胸有壮志,可惜自己爱惜名声,无咎无誉,未能尽职尽责。
“可是,我还没成人,未娶妻先有子……”东郭五弦听见那位少年开口,他缓缓抬头,那位少年迟疑片刻,愤恨道,“东郭大人,记着你欠我两个人情。”
东郭五弦老泪纵横,谢绝少年阻拦,执意跪伏,道:“天下有幸!”
子修有些后悔,不该草草答应,喜得子啊。
姜获麟搀扶东郭五弦起身,笑问道:“东郭大人,何来欠两个人情之说?”
东郭五弦迟疑不答。
子修大方承认:“虞伯是我杀的。”
姜获麟一脸讶然,东郭五弦也如此。
子修一脸倨傲,道:“当年我与云上鹰联手,射杀恶狼无数。”
姜获麟奉承道:“信,帝子箭术高超,天下无双。”
子修一脸受用,姜获麟又趁机问道:“帝子何时再去塞北,找云上鹰比拼箭术?”
“忙完就去,”子修颇为无奈,道,“没办法,谁让我喜当爹。”
姜获麟笑道:“想必来犯之敌是越人,为夏妃讨个说法是其次,主要是想坐收渔利。可惜啊,这支越人来得刚好,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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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王可以借机立威,加上我们帝子支持,夏家天下稳如泰山。”
“你怎么知道是越人?”子修反问道。
姜获麟一脸古怪,试探性问道:“还有其他人?”
“南执戈,赵季禅,”东郭五弦缓缓开口,道,“此人与江侯履历相当,军功赫赫,曾在社稷平原大败越人,执掌征南军。自天子少康继位,赵季禅几乎脱离王朝约束。虞人围困夏邑时,接连十几位信使前去求援,无一归来。”
马车抵达,两方人隔河对峙,姜获麟遥望对岸大军,咂舌道:“乖乖,若非几家暂时和解,恐怕这位南执戈才是最后赢家。”
子修轻笑道:“赵季禅可是给摄政王送上一份大礼。”
东郭五弦脸色凝重,要是能借此立威,自然最好不过。只是,他难免担忧,毕竟自己这个摄政王名同虚设,谁把他放在眼里?
姜获麟故意驾车横冲直撞,吆喝道:“摄政王驾到。”
自由之城子丑、江月婵、二人率先迎接。
然后是戎侯戎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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