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人也好,虞人也罢,都志在天下;自由之城远道而来,自然不止是兴师问罪,总不至于空手回去;至于华胥,在等一个师出有名。
如北人无谋所言,东郭五弦德薄而位尊,即便被推举为临时摄政王,未必管用。
相较之下,子修则成为各方势力角逐的关键。
虞人最先表态,毕竟虞人覆夏是事实,面对多方势力虎视眈眈,不敢图进,求存便好。
子修既是华胥帝子,又是自由之城少城主,和两大势力都沾边。和子修示好,不求拉拢自由之城与华胥联盟,只求别得罪。
恰好虞凫和子修是姑侄,鱼书与子修是表兄妹,由鱼书照顾子修,也说得过去。
自由之城远道而来,为虞凫受气兴师问罪,为子修蒙难兴师动众,两个目的达到,总不至于空手而归。毕竟四方势力中,自由之城最穷,能捞到些好处最好不过。
戎戍举上戎之力,携五万戎骑南下,自然想入主夏水平原。若非自由之城和华胥联盟不横插一脚,单凭虞人三万武卒自然无法与五万戎骑抗衡。
只是事与愿违,戎戍后悔没听北人无谋的主意挟持王子太挚先礼后兵,好在王子太挚还在他手里,也是筹码。
现在局势,不算好,也不算坏。夏家苗裔尚存,华胥联盟不好出兵,自由之城实力最弱,最大敌人只有虞人。
偏偏虞人有个虞凫,不提智谋,只论人情,虞凫和自由之城、华胥联盟都沾边。
倒是戎人夹在三方势力中央,不算讨好。
只要华胥联盟不插手,戎人占两手优势。
王子太挚是长,王子夏羽是小。
五万戎骑战力胜过三万虞武卒。
偏偏华胥联盟走了个大将军姜王孙,还留下个姜获麟,人小鬼大,摆明心意就留在夏邑,恨不得子修一辈子别回华胥。
深处漩涡中心的少年此刻趴在窗户处抬头望天,偶尔感应到华胥人、上戎人、虞人和自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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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人的目光窥视,有些厌恶。
早知道如此,去年冬月就该跟着华胥采诗官去自由之城晃荡一圈,问问曲正有没有捣鼓出新鲜玩意;再去相山找司马相父,他还欠自己一匹宝马,前几次送来的马匹都不算满意;顺便可以去塞北拜访一下云上鹰,同他再比试箭术,有曲正的小玩意,说不定当真收个食客;最后去草木部落取药,顺道回华胥。
虞耳与虞西陲细声交谈,后者不时抬头瞥子修,某一次抬头与子修对视,又做贼心虚收回目光。
似乎现在也不迟?
子修一瘸一拐回床榻躺下,又问鱼书:“想不想去华胥?”
鱼书点头,又摇头道:“现在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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