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耳脸色更难看,岂止为难,一场大战,虞人死伤数百。本来面对有江望舒坐镇的自由之城已经足够吃力,何况是屹立不倒的华胥联盟?
偏偏姜王孙追问道:“虞兄还没回答我,帝子在哪呢。我听说虞侯遭遇射杀,我们帝子沦为替罪羊,虞兄不会杀了我们帝子吧?”
虞耳心里有数,华胥人大军南下绝非为了所谓华胥帝子,不过是以此为借口,图谋夏家天下。
可偏偏又说得过去,理亏的还是自己。
虞耳苦声道:“我已派人寻找,保证华胥帝子无虞。”
姜王孙咄咄逼人道:“以我对子伯父的了解,若是我们帝子无恙,他绝不会大动干戈。难不成数万虞人,还看不住我们帝子?”
虞耳百口莫辩,只能希望能尽快找到子修,否则无法给自由之城,无法给华胥联盟一个交代。
虞耳心里有数,一个帝子自然值得华胥帝君亲自下令,值得华胥甲士出动,值得华胥军神亲自迎接。只是,华胥人当真仅仅为接帝子?
未必,虞夏之争时,虞耳便派遣斥候探查自由之城、上戎部落和华胥联盟动静,华胥人早早陈兵浣衣河,又迟迟不渡河。
越是如此,虞耳越是担忧。看似华胥人恪守盟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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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则精明到极致,想坐收渔利。
本来覆灭夏王朝后,再休养生息几年,虞耳有足够底气与华胥对话,但现在,太早了,早到他生出无力感,不敢与之为敌。
区区三万武卒,加上十万妇孺,拿什么和屹立北方不倒的华胥联盟对抗?
盛极一时的夏王朝尚且礼让华胥三分,何况是百废待兴还未正式建立的虞王朝。
姜王孙指着北方甲士,道:“虞兄请看,本来帝君命我带一队卫兵来接帝子,以免引起虞兄生疑。可我行至浣衣河,上万甲士追随而来。”
虞耳惆怅北望,万人甲士如黑云滚滚,裹挟华胥威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姜王孙抬起手,上万华胥甲士长戈重重拄地,齐声高喝:“犯我华胥者,虽远必诛!”
虞耳心神震颤。
“还请虞兄尽早将帝子交还给我,否则我不好给弟兄们一个交代。”姜王孙说话看似客气讲究,话里又不无威胁意味。
他再抬手,上万华胥甲士长戈再拄地,齐声高喝:“犯我帝子者,虽远必诛!”
虞人军阵前,南宫断凝视中央,知晓虞耳此刻必定独自承受华胥军威,他目光凛然,拒绝多位千夫长请求,不敢回应。
“南宫大人,华胥人欺负到王上头上了,就干看着?”泰山徒必然大怒,道,“反正我看不下去。”
“站住,”南宫断喝道,“看不下去也得看。华胥人在激怒我们,你要是轻举妄动,正好中了他们的计谋。”
泰山徒愤恨不已,骂骂咧咧。
南宫断轻声叹息,何尝不想回应华胥甲士挑衅。只是,他不敢。他注视场中承受华胥军威的虞耳,恨不得用意念为其鼓舞助阵,对抗华胥军威。
虞耳啊虞耳,你现在是君王,一念之差,天壤之别。
忍,忍住。
场中虞耳,不卑不亢与姜王孙对话。
南宫断舒一口气,热泪盈眶,虞耳没有意气用事,他越来越像君王。
一人君威,胜过万人军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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