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修倒是希望鱼书愿意回去看看,说不定自己可以借此脱身,可惜。
马金戈豪爽道:“小鱼书,日后咱杀到华胥,让你看个够。”
虞西陲翻个白眼,道:“金戈,你就知道打打杀杀。”
马金戈打量着子修,玩味道:“西陲,除了打打杀杀,我还知道吃男人。”
那位沉默寡言的独臂千夫长李子酸神情严肃,道:“西陲,有件事,得请你做主。昨夜鱼龙师有一位千夫长,一位百夫长,来我们军营强行掳走几个姐妹陪酒,我拦不住。”
马金戈怒喝道:“李子酸,你不和我说?是谁?老娘让他一辈子做不了男人。”
虞西陲沉喝道:“说。”
李子酸咬牙切齿,吐出两个名字:“鱼龙师千夫长拜勒,鱼龙师百夫长术备。”
“金戈,你不必来。”虞西陲起身,环视一周,锁定两人位置,双手各自端一碗酒,迈步过去。
覆夏,鱼龙师无疑是主力;庆功,鱼龙师将领自然席位靠前。
千夫长拜勒和麾下几位百夫长正在举杯对饮,拿荤段子当下酒菜。百夫长术备率先留意到虞西陲端碗过来,细心斟满酒,主动迎上去,抢占先机,谄笑道:“西陲统领来了。”
虞西陲冷笑一声,泼术备一脸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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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夫长拜勒端着酒碗,不解道:“西陲大人什么意思?”
话音未落,虞西陲再泼拜勒一脸酒。
席间骚动,虞耳阔步过来,问道:“西陲,怎么了?”
“怎么了?”虞西陲指着拜勒,道,“父亲还是问问他吧。”
虞耳不怒自威,喝道:“拜勒,你干了什么好事?”
拜勒低声道:“大统领,小人与众兄弟吃酒,并未得罪西陲大人。”
虞西陲冷笑道:“拜勒,昨夜你去我狐豹师掳走几名武卒,叫没得罪我?”
“当真?”虞耳怒视拜勒,见后者点头,道,“将狐豹师的武卒送回去,再去军法官那里领罚。”
责罚过拜勒,虞耳安抚道:“西陲,没多大事,不必闹不愉快。”
“没多大事?”虞凫摔碎酒碗,起身环视一周,冷声道,“出征前我制定军法,上到统帅,下到武卒,务必遵守。虞耳,你的人堂而皇之去我狐豹师劫掠武卒,干了什么想必你心里有数吧,现在你给我说没大事?也对,我制定的军法,你从未放在眼里,所谓领罚,不过是走个过场。”
南宫断拉拽虞凫,小声劝道:“有事私下说。”
“闭嘴,”虞凫瞪南宫断一眼,质问虞耳,“鱼龙师五万武卒流了血,我狐豹师一万武卒就没牺牲?男人是人,女人就不是人?”
坐长龙宴首席的虞伯拍案而起,怒道:“都有没有把孤放在眼里?”
虞凫冷淡道:“王上从未把女人放在眼里。”
子修冷眼旁观,自己这位姑姑挺霸气嘛,先训斥虞耳,再拂虞伯面子,实在大快人心。
虞凫与虞伯父子闹僵,其中缘故,恐怕除了为狐豹师几位女子做主,还有发泄无缘在庙堂之高占据一席的抑郁。
除了赞叹,子修不免替这位姑姑担忧,一下得罪虞伯父子,该如何全身而退?
虞伯神色变幻,最终归于平静,道:“拜勒交给女儿处置。”
子修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虞伯会选择退让?难不成自己猜错了,姑姑虞凫在西陲过得挺好?
得到满意答复,虞凫竟然得寸进尺,朗声询问:“除了拜勒,还有谁?”
马金戈答道:“百夫长术备,还有几名武卒。”
虞凫喝道:“狐豹师听令。”
“在。”马金戈率狐豹师百名女武卒单膝跪地。
“将拜勒、术备就地格杀,首级挂在军旗上,以儆效尤!”虞凫沉喝一声,环视一周,冷声道,“诸位也是娘生的,诸位也有妻有女,诸位也是人啊。”
千夫长拜勒、百夫长术备哀求连连,然而无济于事,马金戈杀伐果断,当街杀人。
满城静寂。
子修满脸难以置信,虞伯的意思,无非是给虞凫一个台阶,谁也不让谁难堪,姑姑她当真敢呀。
“西陲,狐豹师,交给你了,”虞凫丢下象征狐豹师统领身份的佩剑,拂袖而去,冷漠道:“父王,女儿承诺为父王取天下,承诺已兑现,女儿今日回西陲,勿要挽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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