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斗篷下,一双鬼魅的赤色瞳眸,正犹如饿狼扑食般死死盯着他:“狗官,当初你与那孤止卿合谋害我之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竟然是你!”
慎司言竭力地抬起手腕,狠狠指向她,那双漆黑的瞳眸中虽布满绝望,但却未曾展露出丝毫退却:“孤慕雪,你行事恶毒,丧尽天良,人人得而诛之,本官只恨不能将你绳之以法!”
“怎么?到此刻还不忘将我绳之以法呢,不知你的妻女听到此话,又会作何感想”说到此处,她的话音微顿:“不过,这话,她们怕是再也听不到了!”
“你!把他们怎样了!”
听见此话,慎司言的心口剧烈一颤,然而这还不是致命一击,真正令他窒息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
只见,一名身形壮硕的幼童嘴里咬着一只圆滚滚的胳膊,吃得满嘴血腥:“娘亲,肉肉好吃”
“乖孩儿,慢慢吃,别噎着了”孤慕雪微蹲身子,温柔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虽是一副慈母形象,却令躺在地上的慎司言背脊发寒。
他的目光被那只露在半截的小手紧紧吸住,顺着看去,一个晃眼的银手镯在月光下幽幽发亮
“燕儿!”
燕儿、娘子,是我对不起你们!
“噗!”随着最后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慎司言终是悲痛欲绝、气尽身亡!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他那尚有身孕的娘子,被孤慕雪藏在了某个隐秘空间中,仍余有一丝气息。
郊外,方羽戎一边奏出清扬婉转的笛鸣,一边通过此曲控制住四周的昆虫、鸟类,完美地演绎了一首百兽啼鸣曲。
“春月妹妹,我知道你看不见,可是不要紧,用听的也一样,以后你想听什么声音,我都能满足你”
方羽戎放下手中的长笛,望向她那副享受的侧脸,面上止不住的欣喜。
这首控兽曲,总算是没有白练!
“方哥哥,谢谢你”春月缓缓将头靠在他的肩侧,方羽戎的小心脏都快要狂蹦而出。
也是时候拿出他精心准备的礼物了。
方羽戎在衣袖中一阵翻找,却是遍寻不及,东西呢?这下完了,一定是掉在半路了!
无奈,他只能窘迫道:“春月妹妹,你先在这等我一小会儿,我去去就来”
“方哥哥…….”春月还来不及对他吐露心声,身侧的小人就已没了踪影。
方羽戎沿路一通翻找,终于在不远处的草丛中失而复得,他喜幸返回,却不见春月的身影,顿时急得火烧眉毛:“春月妹妹,你可别吓我啊,我胆小……”
该死,这么重要的人,他怎能弄丢呢!
在返回寒山院的半途,厉枫越想越不对劲,那枚玉佩从初见慎司言时,便见他佩戴于身,从不曾见他取下,又岂会是这等随意丢弃之物。
“吁”
厉枫立即勒马,调转方向,重新奔向了慎司言的府邸,只愿这一切都是他在多虑……
再次抵达府门,厉枫没有丝毫犹豫,立即翻身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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