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看到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又转回头继续专心的抽自己的烟。秦谷雨看到老头儿没有呵斥自己,心稍微放下来一点,又往前挪了几步。
老人家又拿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还是没有出声。
秦谷雨越发胆大了,这回终于走到了熬粥的大锅跟前。
真州城府衙负责给逃荒的老百姓熬粥的一直都是这个老头儿,每回熬粥都有人过来,要不看粥的成色,要不就是和老头儿套近乎,想着先喝上碗稠粥等等,什么样儿的都有,老头儿见怪不怪。
看到这回不是大人出马,而是换了长了一口白牙的个黑丫头,老头儿在心里撇撇嘴:管他是大人还是孩子,都是一样的苦命人,谁都想喝口续命的粥,凭什么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要先别人一步呢?
老头儿丰富的内心戏,秦谷雨并没有看到,因为她一走到粥锅前就蹲了下去。
老头儿竖起耳朵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秦谷雨开口说什么套近乎的话,反而是干柴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一直没有断过。
抬眼一看,嘿,这小丫头!
原来秦谷雨凑过来没干别的,蹲在烧的咕嘟嘟直冒泡儿的大锅旁边添着柴火。
老头把烟袋锅儿往鞋底上哒哒磕了两下,挑着眉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老话儿说的好,急火粥慢火肉,有个不怕热的黑丫头不断地添着柴火,火烧得越来越旺,粥自然也是越煮越香。
香味随心所欲的四处飘着,专门挑肚子饿的咕咕响的人的鼻子往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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