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睡不着,你且陪我坐坐吧?”龚氏摇摇头,脸上虽然笑着,却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开心,反而是有种掩饰悲伤的意味。
叶轻云点点头,反正明日也没什么事,也就乖乖坐了下来。
只是坐下来后两个人又是一阵无言,气氛有些微妙。
叶轻云也不说话,安安静静的在旁边和她欣赏着夜色,只要龚氏想说,她自然是听着的,不说,她也不多嘴便是。
半晌,龚氏才低低的笑了出来,这笑声有些苍凉,叶轻云微微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两人到底是怎么了。
龚氏终于是憋不住了,一串泪珠子从眼角滑落,“我一个长辈倒是让你一个小辈笑话了。”
“哪里会?”叶轻云安慰道,又拿出一条手帕子递给龚氏,“新的。”
龚氏理解叶轻云的好意,拿起手帕子随意擦了擦,才觉着有话想倾述,“你听我讲个故事可好?”
“愿闻其详。”叶轻云点头,作出一副知心大姐的模样。
“有一个姑娘,从小练着一身花拳绣腿,便想着要闯荡江湖,十几岁的时候,年少不经事,认识了许多狭义好友,有耍剑的长三剑,还有双刀追风,还有……”
她哽咽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说出来然后什么,而是又开始叙说了起来。
“随后那姑娘认识了一个男子,他虽然不是名头响当当的人物,但也是个青年豪杰,姑娘便倾慕与他,他们俩人情投意合,便决定成婚。”
叶轻云眸光微动,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姑娘就是龚氏,而那个男子就是她大舅舅了。
“后来呢?”叶轻云问着。
“后来……”龚氏看向远方,像是追忆,又眉头紧皱,像是痛苦的故事开始了,
“后来,那男子家里生了变故,男子把姑娘托付回了娘家,一别数十年,夫妻相隔再未相见,
本以为只用等几日,数月,她的丈夫就会回来接她,却不曾想一等就往一年,几年去了,
少女也变成了妇人,等的有了白发,等的感情已经不复存在。”
叶轻云听到这里,眉头紧锁,倒不是觉得龚氏的话有问题。
而是,她觉得龚氏确实可怜,虽然只是这么几句寥寥草草的话但其中的难过、等待,、麻木、心死,酸甜苦辣的滋味,只有当事人知道。
龚氏怅然的继续说道:“随后,在她放弃了的时候,她的丈夫又回来了,可是却再也不曾有再见他欢喜的滋味了,
她开始恨这个男人,若是这个男人曾经有半点为她着想,又何至于让她一个人受尽苦难,讥笑,,唾骂,她娘家爹数十年都未曾抬起过头,这是何等的屈辱,
若是可以恨,倒也不太艰难,只是她深知男子也是迫不得已,所以才如此进退两难。”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和离便是,又为何两难?”叶轻云疑惑,她完全是站在龚氏的角度考虑的,
一个女人,本就因为这个男系社会被折磨了数十年,如同寡妇一样守着活寡,寡妇能改嫁,她却不能,这是何等的痛苦?
“和离?”龚氏喃喃道,随后眼睛里出现了光亮,又有些不舍,“我怎愿如此对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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